“你每次这么发情……”他故意模仿对方方才的用词,“都怪让人反胃的。”

手枪被人踹开,秦骁爬了两步,手指被重重踩上。

他的脸色红得发紫,诡异地发出“嗬嗬”声。

气管被割开,只能发出老旧风箱的同款沙哑声,陆临歧碾过脚底的手指,秦骁似乎疼晕过去了。

血腥气弥漫在室内,陆临歧甚至还戴着那双手铐,他站在原地垂着脑袋,视线盯着地板上的一个血点。

……还是这里好,比他以前强多了。

他杀了那个发情的异形准备去办公室拨内线求助,突然灯光熄灭,小腿一痛

还有三只……带着腿上的两个血孔,陆临歧走出实验室,脱力地倒在门口。

“你就是完美的。”

天才研究员出来时浑身浴血,泪痣都被盖在厚厚的血痂下,黑发像被血洗过一遍透着暗红。

之后医生调侃他的表情不像身体负伤,好像只是被玫瑰的刺蛰了一下,只有陆临歧自己知道,当时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回忆戛然而止。

大门被暴力破开的刹那,陆知夏的枪口还萦绕着硝烟。

室内的灯光惨白,地板上蜿蜒的血迹像暗红色的小溪,尽头处躺着昏迷不醒的秦骁昂贵的西装被血浸透,右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脖颈上斜插着半支折断的注射器。

而这(xrOT)室内正中心的床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陆临歧的手腕还带着被人施虐般的红痕,银色手铐在他指尖一闪一闪,被他挂在手指上晃。

“可以给哥哥开个后门吗?”他抬眸,泪痣在冷光下触目惊心,“……我不确定他能活到救护车过来。”

陆知夏的喉咙发紧。

他想上前伸手触碰,想确认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完好无损可脚步却像是钉在了原地。陆临歧就站在那里,领口敞开,锁骨上的咬痕刺眼得令人生恨。

陆临歧看起来并不狼狈,反而有种被摧毁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惊心动魄的美。

“临歧……”

陆知夏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他想抱他。

想用力地、紧紧地把人塞进怀里,想确认他的体温,确认他的呼吸,确认对方仍然站在这里他看见黑屏的监控时,呼吸都在发痛,他不敢想陆临歧如果真的出事,他该怎么办,可现在对方好好地站在这,他又迈不开步子了。

他不敢。

陆临歧不随性的时候太过锋利,哪怕此刻男人微微垂着眼睫,看起来安静又倦怠,可骨子里的那股冷冽依旧让人不敢轻易接触。他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美丽,致命,哪怕只是轻轻一碰,都可能被割得鲜血淋漓。

他到底是想安慰他,还是想被他安慰?

这个念头让陆知夏的心脏猛地一缩,酸涩感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对于对方而言,只是负担而已。

陆临歧抬眸看他,丹凤眼里看不出情绪。

“担心我?”

他轻笑着下了床,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铐,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

陆临歧向前走了一步,手铐的链条轻轻擦过陆知夏的袖口。

“我忘了,你也想铐住我。”

“我没有……”

他的指尖还没碰到对方,整个人就被猛地拽进怀里。

陆知夏忍不住紧紧搂住对方的腰发现一只手就能环抱哥哥让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随后被抓紧了后脑的头发扯开脑袋:

“得寸进尺?滚蛋。”

头皮传来痛觉,陆知夏贪婪地吸着陆临歧身上的香气,鼻尖在人领口附近流连,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