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颤/抖从手心传来,秦温旖旎的念头还没升起一些,就被陆临歧转身的场景摄住

只见他眼角的红已经蔓延到两颊,黑眸湿润,下眼睑上还挂着一滴清透的泪水,正好悬在泪痣上方。

秦温深深地为这幅雨打海棠般的美丽折腰,忍不住用拇指揩掉对方的眼泪,用这辈子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问:

“怎么了?宝贝。”

“只是觉得...很讽刺。”

陆临歧开口时声音带着喑哑,明明没有一丝抱怨,却让听者忍不住自责快点哄他,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快点道歉挽留。

“整个场馆的人都是为我而来,但我不能享受一秒胜利的喝彩。”

他穿着清爽的队服哪怕衣服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秦温还是能回想起他冷淡摘耳机与人碰拳的样子。

“因为陆羽给我‘贷款’了十几年的少爷生活,我余生都要偿还这种债务...”

“所以...你赢了比赛也不开心?”

秦温突然领悟到什么,某种焦略的情绪攥住他的心脏。

“因为你们一直在催我,好像我是个应召男郎。”

陆临歧又落下一滴眼泪,秦温很想吻掉那颗泪珠,是不是跟他身上的气味一样甜。

“电话一响我就要随叫随到。”

他哭起来简直像某种完美的艺术品在慢慢产生裂痕。

他的眼泪是一颗一颗往下落的。

先是生在下眼睫,重量要挂不住了才落下,原本快的让人看不清坠落,偏偏泪痣的位置也在落泪的路线上,因为有了这个参照物,使得这次无声哭诉更加惊心动魄。

终于,似乎是心理防线被攻破,陆临歧委屈地控诉:

“为什么...”

泛白的指尖揪住领带,昂贵的丝绸面料在指间扭曲。

秦温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抵着陆临歧蓬松的发顶,手掌有些笨拙地抚摸对方因为哭泣起伏的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橙花香气。

“宝贝,我们已经够识相了,投资了你的俱乐部,能出的资源都出了。”

他甚至想说一句,就差把敌队买下来打假赛了不过陆临歧有那个实力,不需要他们多插手什么。

谁知陆临歧好像突然被他激怒了一样,从他胸口里抬头,因为泪光反射,怒目而视的模样好像湿润的眼里燃起两簇冷焰:

“你们根本不懂得怎么对待爱人。”

秦温余光瞥见西装胸口被泪水打湿变成暗色,忍不住揉了揉对方脑袋,想象自己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那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话说出口,秦温就感觉到领口的衣服被攥紧,陆临歧的脸色绯红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被西装面料蹭的,都怪他皮肤太敏/感,嘴唇红润,比平时更加艳丽。

“你们就不能学一下怎么追求人吗?”

“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用你们的阅历和见识让我上当。”

“出了钱就想省去打动我的过程,还要强/迫我,凭什么?”

他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把自己的脸埋到手臂里,嘟囔一句:

“我只会打游戏...很好骗的。”

秦温把车开到上次那个“体检”的别墅时,陆临歧已经睡着了。

他的睫毛还是一簇簇的,随着呼吸轻颤,眼尾的艳色变成薄红,因为睡熟冒了些汗,柔软的青丝黏在后颈。

不管他平日的长相多有攻击性,睡着了以后怎么看都是副让人心旷神怡的美人图。

他用自己的外套盖在人身上当被子,把他从车上抱下来,尽量不让颠簸打扰年轻人的睡眠。

但陆临歧还是察觉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