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限制他人自由且对受害人身体精神都造成了伤害,这是可以从重判刑的。
既然要追究就追究到底,干脆把长年累月积下来的账一起算了。
在江萱的身体恢复到能与人清晰沟通后,纪家的律师造访了病房。
病房里没有医生和护士,只有宋婉坐在病床边陪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酩酩呢?我……我后面说的话不能让他听见。”江萱在回答律师的问题前,先问了这一句话。
“江酩和小寻在一起,今天你说的话只有我和许律师知道。”宋婉握着她的右手:“江萱,你别害怕。我们都会帮你的。”
许律师也道:“江小姐,我明白您的顾虑,请您相信我的职业操守并且配合我的工作,这样我才能最大程度地帮到您。”
江萱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再抬眼似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你们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和江易山有交集对么?那都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这么久了,我忘了很多事,却唯独记得那场晚宴,江易山顶着一张衣冠禽兽的笑脸借故向我敬了一杯酒,那杯酒里放了东西。”江萱凄凉地自嘲道:“我不知道,那杯酒入口,我的这辈子也就完了。”
“他在我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强,奸了我,我清醒后报了警,但这件事却悄无声息地被压了下来,那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江易山借着各种借口骚扰我。但凡我有一点反抗的苗头,他就拿我在老家的父母威胁我。”
“他也不是第一次囚禁我了。”江萱的眼睛轮廓很好看,只可惜神采不再。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显然,13年的光阴也无法治愈这个可怜人的伤。
“后来我才知道,江易山是有家室的,他的妻子,也就是赵晴,怀了孕。在她怀孕的这一年里,江易山在外面乱来。很快,赵晴就找上门了。她指着我的脸骂我是第三者,骂我厚颜无耻,挺可笑的,其实我在江易山眼里只是一个泄欲工具而已。赵晴很强势,逼得江易山低头认错回归家庭,我当时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然后老天就跟我开了个玩笑,我怀孕了,查出来的时候四个月。那四个月因为赵晴的缘故江易山难得消停了下来,否则这个孩子恐怕早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流掉了。”江萱抓紧了腹部的衣料,声音颤抖地说:“这个孩子,我最开始恨不得把它弄死在肚子里,我不爱它,我对它没有任何感情,我也不想它出生后背着私生子的骂名一辈子抬不起头……这些话,不能让酩酩听到,他还不知道,不知道我当年经历了什么,我希望你们,你们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好,我们都不会往外说的。”宋婉搭上江萱微微颤抖的手安慰道。
许律师脸色沉重地做保证:“这些细节只是利于我找到证据,我不会对外透露。就算在法庭上也不会。”
江萱平复了情绪,这才继续说:“可那时我已经没有做选择的权利了。我被业内封杀,事业全毁了,我也彻底失去了自由,江易山在知道我怀孕后把我关进了那栋房子里,他不予许我出门,不许我见任何一个人,无非就是怕我把他做的那些荒唐事捅出来对他的名誉有损,我跟个囚犯一样被关在那里,赵晴随时都可以找我泄愤,辱骂已经是轻的了。她能允许我把孩子生下来也是因为彼时尚在人世的江连海施压。那老头妄想着子孙满堂,可惜没过几年就病死了。”她说到这,眼里终于划过一丝解气的快感:“第二年,酩酩出生了,在我抱到这个孩子的那一刻,我忽然就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恶毒地诅咒这个无辜的小生命,他在我身边长大,很听话很懂事。那十年里我的父母相继病逝,我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亲人,只有这个宝宝,与我血脉相连。”
江萱的语调温和下来:“我慢慢意识到,这个孩子也许不是老天给我开的玩笑,他应该是一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