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子晴一半努力,我就偏心你。”季思福头也不回地说。
一路上幸好有大嘉叽叽喳喳聊案情,车内气氛才不至于凝固掉。
金昌义的老家位于鹰巢山附近的爪堰村,村里只有不到十户人居住,其中之一便是他的族兄金志伟。村口除去两条无人看管的黄狗,只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坐在大榕树下发呆。
没想到爪堰村同繁华的九龙不过一山之隔,竟如此避世。
“那边有人,大嘉,你们先去停车,”钟子晴下了车,三两步跑到榕树下,拍拍男人的肩,“西九龙重案组,怎么称呼?”
“阿杰。”男人回过神,双眼有些闪烁不定。
钟子晴:“阿杰是吗?你知道金志伟家在哪吗?”
“金志伟家?Madam,我带你去。”阿杰从树坛上跳下后,子晴才发觉他双腿好像受过伤,走路东倒西歪。
“喂,小心。”见阿杰几乎要撞上路边的围栏,子晴忙出手将他拽住。
“多谢。”阿杰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
季思福同大嘉停好车后,也赶过来,大嘉忍不住盘问起阿杰,“你认识金昌义吗?”
阿杰摸着后脑勺,满脸笑呵呵:“我同义哥一起长大,怎么会不认识。”
大嘉还要继续问,阿杰却突然露出尴尬神色,指着前方的一间小院,“金志伟家到了,sir,madam,我不过去了。”
说完,阿杰停住脚,目送钟子晴三人前行。
一路走来,偶尔路过一两间村屋,均寂若无人,金志伟的院里竟传来嘈杂的歌声:“……情难自禁我却其实属于极度容易受伤的女人……”
“哇,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识货哦。”大嘉不由自主地跟着旋律小声哼起来,唱到动情处,身体也忍不住随旋律摆动。
若非身旁的季思福满脸铁青,钟子晴几乎以为他们今日是来爪堰村度假。
季思福摇摇头,无奈按响了门铃,细小的门铃声被屋内喧哗的歌声轻易掩盖。
“有人吗?”子晴气沉丹田,放声大喊。
音乐声终于变小,几秒钟之后,门吱呀地打开,露出一张圆脸,警觉地左顾右盼,“你们找谁?”
话音刚落,圆脸男人看到不远处的阿杰,怒斥道:“傻仔,不准过来!”
“西九龙重案组,”子晴压下内心的疑惑,亮出委任证,“方便进屋吗?”
“方便,方便!”金志伟变脸比翻书还快,点头哈腰将钟子晴一行迎进院内。
待几人坐定后,金志伟才指着太阳穴解释:“Sir,madam,阿杰有间歇性精神病,发病会打人,你们离他远点。”
难怪刚才阿杰眼神涣散,走路也歪歪扭扭,原来有精神病,也是,若非身有弱症,后生仔又怎会甘愿留在避世的村落,不去繁华的城市闯荡。
“Sir,madam,不好意思啊,家里没有茶叶,只能喝点热水。”金志伟洗出三个茶杯,又扭头进厨房拿保温瓶。
“金昌义死了你知道吗?”钟子晴直入正题。
“阿义死了?”金志伟手中的保温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飞溅而出的滚水烫得大嘉变了脸。
金志伟急忙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用纱布包上,捂在大嘉脚上,歉疚地说:“Sorry啊,阿Sir,我无意的。”
大嘉冻得龇牙咧嘴,心中的怒火也被冰灭,车上被师父揍两次,又无端端经受冰火两重天,一定是他今日出门拜关公不够心诚。
金志伟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解释,“阿义半年前离开爪堰村,我以为他回去同梁美芬继续生活。”
钟子晴放下茶,“金昌义之前回过爪堰村?”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