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琴姐掩口而笑。一时间,办公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难怪B组分到的案子最轻松,有这样口甜荷包爽快的督察,谁会同他们过不去。
“君彦,稀客,你女儿啊?”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警官闻声走了进来。不用介绍,钟子晴也明白,这位大概就是职位同马文亮平起平坐,统领东九龙重案组的高级警司鼎爷。
“鼎爷,我又没你厉害,哪里配有漂亮的女儿啊?”梁君彦三两句便将昔日上司哄得心花怒放,鼎爷直接放他们进档案室查卷宗。
按照记忆,梁君彦在满是灰尘的书架里翻到了三年前矿场爆炸案的结案报告,“你看,我记得没错,矿难发生于三年前的3月12日,出事的地点位于安达臣道石矿场,金昌义同2名矿工在井下作业,爆破时不幸被石块击中头部死亡。”
“尸检是由已故法医官Dr.文做的,《尸体检验鉴定书》表明死者的背部有大面积的圆形瘀伤,死亡原因是头部遭受重击,颅骨粉碎性骨折,”梁君彦快速翻动卷宗,“出事后矿场赔偿了死者家属200万,并且查封了发生事故的矿洞。”
“可惜档案里没有金昌义的清晰照片,”钟子晴低头看报告,无意间发现末尾的家属签名,抬头说,“不如我们去同死者的老婆梁美芬拿金昌义的照片,到时候就可以同Dr.罗做的颅骨复原相比对。”
“OK!”大功告成,梁君彦拍拍手,将卷宗放回书架。
钟子晴同琴姐接过电话,将情况简单汇报后,许学礼便命她在东九龙耐心等季思福一起去金昌义家,而他同大嘉则去联系安达臣道石矿场公司的负责人。
碧海楼位于彩虹新邨,楼栋的外墙因为风吹日晒、年久失修而剥落,出入的市民个个穿着简朴,行色匆匆。
“子晴,你别看这里楼龄快三十年,好破败,但是过去来过好多名人,”站在碧海楼下,季思福指着转角处的一间士多说,“呐,查记,英国的玛嘉烈公主在那里饮过鸳鸯。”①
“左边的那间中学,美国的副总统尼克逊同学生打过羽毛球。”季思福不愧是百事通,对彩虹邨的历史如数家珍。
楼里的老式电梯只容两人上下,钟子晴同季思福都努力蜷缩身体,以免将对方挤成肉饼。
“叮!”电梯停在9层,根据卷宗里记载的信息,他们护着头,穿过滴滴答答晒满衣裤的狭窄走廊,按响了F座的门铃。
铁栅门里的木门应声而开,一个穿着简朴整洁的中年师奶站在栅后,充满戒心地问:“你们找谁?”
钟子晴指指胸前的委任证,“西九龙重案组,你是梁美芬女士吗?我们想同你打探些消息。”
“西九龙重案管到我们黄大仙区来?madam,你踩过界啊?”梁美芬双手按着门框,并不打算开门。
“梁女士,请问你老公是金昌义吗?”钟子晴一边问,一边透过栅门仔细观察屋内的陈设。
“金昌义那个死鬼三年前去地府报到了,你们想找他,只能下辈子。”梁美芬竟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见屋内书架上只有一张梁美芬同女儿的合影,并不见悬挂金昌义的遗像,钟子晴皱眉问,“梁女士,你有金昌义的照片吗?”
梁美芬摸出根烟点上,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人都死了,还留照片做什么?和他的骨灰一起烧了。”
钟子晴将昨日案发现场的照片递给梁美芬,“梁女士,昨日警方在鹰巢山发现了一具尸骨,怀疑属于你老公金昌义,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年4月,你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
“Madam,你发颠啊,我老公三年前就死了,死亡通知是警方下的,现在又跑来问我?是纳税人把你们养得太饱了吗?”梁美芬勃然大怒,将相片扔出门外,啪地关上了两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