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娥姐宁愿每日在酒吧熬夜,也不愿意待在家中做主妇。同社会脱节好可怕,明明家庭主妇承担了大量的工作,却不被家人所认可,个个以为她游手好闲、享清福。
“所以呢,你千万不要学我,我结婚前在中环做打字员,”陈师奶伸出手温柔地摸钟子晴头发,“不要听别人讲什么‘我养你’的鬼话,自己有份工做才是正道,手心朝上要钱的日子不好过。”
因为自己踩过陷阱,便希望后来人不重蹈覆辙,钟子晴忍不住劝道:“陈师奶,你摔这么响,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啦,求个心安。”
“人生除了死亡,其他都是擦伤啦,崴脚而已,不用浪费医疗资源,回家拿药油擦擦就行,”陈师奶满不在乎地扭动脚腕,头摇得像只拨浪鼓,“前几日黄金时段播突发新闻,把电视剧抽起,已经害我少看一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看完,不过我现在的情况无法继续做清洁,只好过几日再来补,你记得替我同娥姐说声抱歉。”
几天前曾中断播剧?敏锐捕捉到有用信息,钟子晴来了精神,“陈师奶,你还记得具体是礼拜几没播吗?”
“礼拜几我就不记得,我们做主妇的,每日都无分别,”陈师奶思索片刻,“不过好像是《爆周刊》登围村杀人案的前一日。” !!!
那不正好就是刘海柏口中所说,他在家中煲剧的那一日吗?
明明没有播剧,他却详细
说出了剧情,他的不在场证明一定有问题!
陈师奶依次脱下鞋套同皮鞋,露出被挤得红肿的脚趾,“子晴,你千万别学我贪便宜,街头那家精品店1折处理名牌鞋,明知鞋码不合适,也硬要挤进去,结果害得自己摔跤。”
“知啦,我一定买合脚的鞋穿。”钟子晴拿出药油替陈师奶抹上,又拾起拖把装进编织筐里,扶着陈师奶下到8楼安置好,才又回到家里。
湿漉漉的地板上,留下了数个大小不一的脚印。
大的那个属于钟子晴,小的那个自然就是陈师奶的了。
只是不知为何,大的那个鞋印分布很均匀,小的那个明明穿了鞋套,鞋印却深浅不一:前脚尖同后脚跟踩得很实,而偏偏中间脚弓的部位是空的。
究竟有什么不对劲呢?
对了!这枚脚印的外形,同案发现场提取到的那枚好相似。
Winnie姐也说过,嫌疑人可能戴了鞋套,所以第一枚脚印,没有留下鞋底花纹,第二枚带有花纹的同号脚印及周围明显有使用痕迹的鞋套便可以证明这一点。
难道是因为大脚穿小鞋?
想到陈师奶那双不合脚的小鞋,秉持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钟子晴从鞋柜中找出一双林礼娥的35码鞋,忍痛将整个脚掌硬塞进去,戴好鞋套,在未干的地板上来回走动。
果然,留下的几枚鞋印同陈师奶留下的很相似,都是外实内空。
钟子晴顾不得多想,溜进钟子朗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他的宝贝相机,拍下几枚清晰的脚印,跑至街头影相店,靠着林礼娥多年同街坊打下的好交情,说服老板加急洗照片。
几十分钟后,钟子晴带着几张新鲜出炉的相片,搭乘的士赶到廖温妮家。
事先通过电话知道今日廖家长辈在家中过寿,钟子晴特意绕路去油麻地果栏挑选出一筐苹果同金桔,凑足一个平安吉祥果篮。
只是运气不好,廖伟峰恰好也在。
看着半夜找上门的钟子晴,廖沙展演戏上瘾,冷哼了一声,捏着烟盒,走到阳台上一支接一支地吸烟。
无视堂哥眼神中的鄙夷,廖温妮拉着钟子晴进到卧房,“子晴,咩事啊?”
“Winnie姐,你看,”钟子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相片,“觉不觉得这几枚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