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酒吧里卫生间满员是她替自己找的借口,在家乡她未用过抽水马桶,坐在上面没法顺利出恭,来香江的这段时间,都是想办法找到蹲厕使用。
幸好老板娘心善,即使看穿了她的借口,也没有戳穿,反而还让店里的同事陪她来公厕,顺便介绍周围的情况给她。
独在异乡为异客,简芹第一次,有了被人关心和爱护的感觉,她一定要好好干下去,一定要在这座城市,靠自己的勤劳扎稳脚跟。
李慧琼带简芹来的这间公共厕所,有香江罕见的蹲厕,这里较为偏僻,杂草丛生,很少有人来使用,过段时日也要被改为坐厕。
“阿琼,那里好像有人。”公共厕所门口的灯泡因为年久失修而熄灭,借着昏暗的月光,简芹看见外侧墙壁的转弯处,似乎和衣躺着个黑衣人,看不清楚外貌,也分辨不出性别。
“不奇怪,可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李慧琼对此见怪不怪,香江处处是黄金,但也处处是陷阱,她见过不少人,昨日西装革履,开豪车、饮香槟,出入高档场所,却一夜之间在股市中失去全副身家,从云端跌落谷底,连正常吃饭、睡觉都困难,只能用一张厚纸板,席地而卧。
不是每个人都愿意靠领政府综援苟延残喘,在天堂生活过,骨子里仍旧有傲气,并不愿意剖开自己的血肉,翻来覆去地填表、申请,只为换取碎银几两。
承认自己是失败者,比让他们死还难受。
简芹低下头,不再询问,如果不是有老板娘收留,她今夜恐怕也要在这公厕外和衣而卧,人在香江,好奇心少点,恐怕活得更快乐。
“好臭,没质素,竟然不冲厕所,下次记得戴口罩来,”李慧琼捂住口鼻,指着最左边未有臭味散发的坑位说,“芹姐,那个干净。”
“嗯。”简芹蹲下身,如释重负,来香江后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她为了省钱,日日都只买白米饭吃,偶尔有老板心善,会送她一勺汁水下饭,摄入蔬菜量过少,排泄也困难。
“不要怕,我在你隔壁的隔壁,慢慢来,娥姐不会催的。”李慧琼避开简芹右边臭气熏天的坑位,往右再多走一个坑位蹲下。
简芹双手紧紧按住口鼻,黑暗完全将她包裹,数日来被她强行压制在心中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激发出来,幸好公厕外蝉鸣依旧,才不至于被李慧琼听见她的呜咽声。
在异乡孤苦无依,能遇到善良的老板和体贴的同僚,真好。
轻轻的脚步声从耳边传来,似乎有人在她们中间的坑位蹲下了。
“芹姐,你还是要学会用抽水马桶,总出来上厕所不是办法,万一我忙没时间陪你,这里没有路灯,娥姐不会放心。”李慧琼自顾自地说着。
简芹正要回答,下身突然一凉,一阵剧痛袭来,与此同时,相隔不远的李慧琼也尖叫了起来:“啊!”
她们中间的坑位,有人迅速跑了出去,行动间有塑料同地面摩擦的声音。
简芹忍着刺痛,探手向屁股摸去,湿呼呼、热腾腾的液体“滴答、滴答”落在了地板上。
月光透过头上的玻璃窗洒进来,简芹的手被染成了猩红色,是血!大片大片的血正从她的身下流出来。
“阿琼?阿琼?”简芹立刻呼叫起了同她两墙之隔的李慧琼。
得不到任何回应,简芹心乱如麻,提起裤子,忍着钻心的刺痛冲出公共厕所,跑到了马路上,慌乱间,用国语放
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啊!”
刚巧有驾车巡逻的EU路过,看见下身布满鲜血的简芹,立刻停下,跟车的便衣女警员拉开车门,迅速将简芹扶上冲锋车,拿出急救箱做紧急处理。①
简单止血后,简芹慢慢醒转,看见身着整齐制服的警务人员,指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