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闪烁了一下,“当然没有,我最近酗酒,谁知越喝酒量越大,一瓶喝不醉,索性开了第二瓶,有什么问题?”
“季sir,你五十几岁的人,竟然能连喝两瓶700毫升的威士忌?姑且算你身体好,”苏佩珊继续问道,“你杀人之后把配枪扔在一楼的垃圾房又怎么解释?故意的?”
“杀死肥波之后,我越往下走越后悔。我也是做CID的,明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犯罪,迟早会被你们查出真相。”
“我索性随便把枪一扔,回家之后吃了两片安眠药睡下,谁知道你们这么快找上门,”季思福叹了口气,“我如今形单影只,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算我赚……”
季思福的嘴不停地张开又闭上,钟子晴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师父一定在讲大话,他怎么可能杀人啊!
一个领她入门、一点一点教会她查案规矩的资深探员,一个因为下属在行动中去世而自责、内疚十几年的上司,一个因为害怕徒弟受伤、日日求神拜佛的师父,一个勤勤恳恳为警队服务几十年,半辈子都奉献给市民的警员,一定不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查案时习惯持不同观点辩论的子晴同大嘉,头一次意见一致,在对方眼中读出了同一句话。
师父,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做完笔录,苏佩珊收起笔记本,招招手,示意钟子晴跟着她出卧室。
见女警眉头紧锁,苏佩珊心中有些不忍,用力捏了捏钟子晴的肩膀,安慰道:“虽然季sir一口咬定肥波是他所杀,但我们查案不能轻信口供,我记得Winnie在现场提取到了数枚脚印,等法证部出结果吧,也许有新情况。”
“多谢珊姐。”钟子晴抬眸,眼中竟有些泪花。
“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如果脚印也同季sir吻合,物证同口供相互印证,案件很快要移交法院,情况不容乐观,”苏佩珊好话坏话说完后,转头吩咐程广,“带季思福回警署。”
“Madam,我能收拾下屋子再走吗?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季思福眼神晦暗不明,这间三层村屋,见证了他的出生、成长,可能也将见证他生命走向结束。
苏佩珊盯着季思福有些佝偻的背,强忍同情,拒绝道:“Sorry,稍后我会通知法证部来取证,按照规定,我不可以同意你的要求。”
“明白。”季思福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双手攥成拳主动戴上手铐,程广则拿出一个黑色头套遮住季思福被铐住的双手,才押着他上了警车。
大嘉一手叉腰,一手握着大哥大,“子晴,怎么办?夏威夷地震,许sir电话拨不通,不知道几时才能恢复信号。”
“明天再试吧,我打算去殓房看看,瞧瞧法医科有没有被我们忽视的线索。”如果能看到案发情况就再好不过。
“用不用我们陪你?”
“不用,B组虽然对我们参与查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始终不合规矩,我们太多人回去反而会引起注意力,”钟子晴摇了摇,抬手拦下一辆的士,“两点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才是恶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