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像神一样,为什么他偏偏不是神。
为什么他身患那样的病,他注定不可能带他们复国。为什么他去往大魏朝当官,抛弃自己的子民,为什么他并不是他们这些旧朝遗民期待的英雄。
写完这封信,宋明河将笔一丢,身子后仰。
他面色一点点沉下,心里对太子羡的怨恨重新升起。他想到徐清圆无意中告诉他的,晏倾就在这里。
原来晏倾就在这座积善寺中。
原来太子羡就在看着他,却偏偏不来见他。
宋明河打算,送给太子羡一份“情深义重”的礼物、恨不得能就此摧毁太子羡的礼物……他桀桀冷笑,手掌劈下,将困住自己的铁环全都劈开。
他叮叮咣咣地踢开这些束缚,重获自由,他举着高烛长立在案前,低头看着自己写的那封控诉。
宋明河低低地笑,手中高烛落下,一把火就此烧起,卷上他才写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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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圆坐下来,和梁丘隔着一方榻。
二人很久没说话,是梁丘先笑了一声。
梁丘问:“我很可怕?”
徐清圆微怔,然后摇头。
梁丘抬起手,徐清圆身子绷紧,上身隐隐警惕后退。梁丘注意到她的本能,只笑了笑,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方璎珞坠子,放在木案上,推给徐清圆。
梁丘:“这是你送给我的,如今完璧归赵。”
徐清圆低头,看到是曾经晏倾拿风若的璎珞坠子、让她临时借用的那枚。她之后装死不敢接风若的话,幸亏风若粗心,早已忘了这坠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