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头顶月亮被树荫遮掩,只有白色的花瓣纷纷扰扰。
正如雪花落于她周身。
梁丘松开了搀扶着祖母的手,他带着一种奇异的、燃着火的过亮眼神追随着廊下行走的女子。他和她始终相差一丈之远,他看她如蝴蝶般轻盈飘逸,要与落雪融为一体。
梁丘伸出手:“珠珠,不要再走了!”
女子仍噙着笑。
她伸手捧天上的落雪,嫣然而苍白:“表哥,我感谢你!祖母要将我困在梁园,只有你帮我逃出去。你弄倒了那些看守我的人,帮我的爱人解了绑。你为我们准备好了马匹,我掀起裙裾轻轻一跨,就能和我的爱人远走高飞了。
“送别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想我写的那个‘说良缘’呢?表哥不愿我被困守,被消耗青春年华。哪怕祖母派人来追我,让人打我的爱人,表哥也偷偷地来,要放我走。
“我从小就敬爱表哥,我也怀念我和表哥在积善寺,一起写‘说良缘’的时候。表哥在之后把它改成‘锁梁园’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
她回过头,脸上泛着痴痴的红晕。
夜色看不分明,梁丘却分明已经恍惚无比。
叶诗娇甜地与他诉旧情,甜甜蜜蜜,让梁丘目中也染了笑,带上了泪花。
可怜的老夫人跌跌撞撞奔出佛堂,呆呆地坐在地上伸手哭“珠珠”,却不能让珠珠回头看她一眼。
叶诗继续转过身,走在雪下。
梁丘:“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