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颔首,徐清圆愣了一下,敛去自己忧心忡忡的神情,微笑着向门外二人行礼:“韦郎君是来见我娘的吗?”
韦浮摸了摸鼻子,自嘲一笑。
他刚想说“不必了”,徐清圆就拉着晏倾,为他们让了路。韦浮只好振振衣袖,敲敲门框,向屋内的卫清无请安。
徐清圆和晏倾下楼。
二人在客栈后院廊下说话,一重枫叶簌簌飘落,与昏色夕阳余晖相映。这一幕凄然而美丽。
徐清圆低头:“若是这个案子有叶诗参与,有乔应风参与,我们该怎么办呢?”
晏倾出神着。
徐清圆抬头看他,见他眼中映着叶落光影,斑斓五色。她并不提醒,只用哀伤的目光看着他,自己也陷入恍惚中:
她真正想说的是,如果观音案起始是太子羡当年的一个误判,她的清雨哥哥怎么办呢?他又要将一重罪加在自己身上吗?他要自责至死吗?
为什么这世间……爱他的人有多少,恨他的人就要加倍多呢?
恨他的人那么多,连她都不停地跟他说讨厌太子羡。
徐清圆看到晏倾睫毛上沾着飘落的叶屑,将他视线模糊。她禁不住抬手,去拨他睫毛上沾着的杂屑,他睫毛颤了一下,回过神,低头向她望来。
他睫毛一颤,叶屑飘飞开,她曲着的手指便落在他眉心,轻轻抵着。这一幕何其静谧,何其安然。
安然如梦。
风吹叶,衣拂袖,阳光错落着缀下,时明时暗间,二人一时没有说话。
旁人更多看到太子羡的光华圣洁,而她是不是开始去走向太子羡,开始心疼他。当她开始心疼一个被看作无所不能的神的郎君时,这便已经不是浅薄的喜欢,而是更深的爱吧?
晏倾伸手,握住了她手,将她手从自己眉心挪开。
他轻声:“乔应风的身世,我实在想不起来,因为没有人会去记这样一个不足轻重的小人物生平。这是我的疏忽,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能做的,只是写信去长安,让我老师帮忙去户部查这个人。但这个可能渺茫……新旧朝交换之际,丢失的户籍太多了。
“我连乔子寐的户籍都查得很难,何况他那位不显名的堂兄呢?”
徐清圆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