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血的帕子扔入了木榻下,用脚轻轻踢开。
他靠着木榻而坐,上身后仰靠着墙,而一直拿帕子给他擦汗、又用手拍他后背帮他止咳的徐清圆已经完全依偎在他怀中。
本就穿得不严实的衣袍松散开来,惊惧之下的徐清圆抱他抱得用力,他的领口因此被蹭开一点。
肌肤又红又白。
徐清圆泪眼婆娑,从他怀中抬眼。
他赧颜:“我没帕子了。”
徐清圆低头,看自己压在他颈间的帕子。他顿了一下,伸手拿过那帕子,犹豫着折叠了一下,用干净的、没有沾上汗渍的另一面给她擦眼泪。
他很愧疚:“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两日……是病得有些厉害。但是……你也得改一改你动不动靠近郎君的坏习惯,好不好?”
徐清圆目中微红,含怨而睨。
他只好道:“那……是我不好。你不想改……却也不行,还是得慢慢改。”
徐清圆无视他纠结的细枝末节,只轻声:“你是不是不怕我靠近你,不怕我碰你肌肤了?”
晏倾犹豫一下,回答:“是。”
徐清圆再问:“那你是不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自己轻薄性命,我顺着你的话,你便对我生气?”
他再犹豫一下,说:“……是。”
徐清圆:“那你是不是在借自己身体不好,让我必须服从你?你是不是吓到了我?是不是很坏呢?”
这分明不是晏倾的意思。
可他看她眼圈通红、鼻尖通红,心中便愧疚。他觉得自己总让她哭,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