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刘禄走了进来。
躲在木榻下的二人,只能看到进来的人的鞋履。
黑漆寂静,心跳声过大。
徐清圆慌乱之下,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晏倾突然伸手,将她转个肩,将她抱入怀中。同时,他伸手捂住了她耳朵。
他黑泠泠的眼睛神色寂静淡然,丝毫不因为这种情况而慌张。他对她做个口型:别怕。
她不必害怕。
徐清圆被他搂在怀中,与他一起躺在木榻下方,只盯着他的面容和眼睛。
她不必惧怕,她只用看着他便好。
刘禄坐在了木榻上,玄色衣袍下摆垂地,下方的世界中,更加幽黑一片。
晏倾听到刘禄喃喃自语:“奇怪,难道没有人闯入?”
刘禄目光向旁边挪,晏倾一顿,想到了他们放在一旁的灯笼――不能被刘禄看到。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第69章 诗无寐21
韦浮从老吏头冰寒的茅宅出来后, 天地至白,正逢大雪。
他非常冷漠地吩咐卫士将死人草草埋了, 就负手向驿站走去。这里死了一个人,少了一个人,对于范阳整个官署机制来说,却都不重要。
不会有人为老吏头伸张正义,不会有人来质问韦浮发生了什么事。
人命轻贱,如何如何。
韦浮负手走在雪中, 漫漫清雪覆着他冷薄的容颜,将他衬得更如一尊冰人般。杀人让他觉得恶心、肮脏,这雪越来越大,却无法掩藏他的罪恶。
他袖中的手捻着一片薄薄的泛黄的、快被腐蚀的纸片。那纸片像是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的, 是一个公章。
韦浮辨认许久,才认出那公章上的一个“乔”字,其他字迹都已经模糊,看不清了。想那老吏头将这纸片藏于自己的身体中,用来当保命手段, 最终却仍为这纸片而死。
若是知道迟早是个死字,若是早知韦兰亭的儿子是如此一个目无法纪的疯子, 他当年可还会伙同其他那些人,造成韦兰亭的溺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