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板,这么被推倒后,双腿悬空,无力地挣扎两下,便被一只手按住。
灯烛光被挡住,伏于她身上的晏倾垂眼望她。若非他眉目清正如雪,温润色始终未改,徐清圆当真要被吓死。
但即使如此,她的肩膀都轻轻颤抖一二。
晏倾低声:“你看,我若想对你动手,是不是很容易?”
徐清圆仰着脸呆呆看她,她眼睛因失神而瞠大,眼中水波流动。她瘦削小窄的肩膀被他按着,双腿也被按住。虽然晏倾的手已经从她腰上移开,但是她第一次被他碰到腰……
女儿家一身冰肌玉骨,周身皆软,弱处实在太多。
他只碰了她一点,她便仰着脸红着眼睛看他,眼波噙雾,几分委屈。
晏倾心口一颤,按在她肩上的手忍不住颤了一下。他几乎要放弃这钳制动作而将她搂于怀中哄她,但他手才一动,又硬生生地按捺下来,心想她爹必然也总是被她这样撒娇,才什么都没教会她。
让她这么大胆!
晏倾狠下心,语气尽量严厉:“你看,你确实不应该对我撤下防心。像我这样的衣冠禽兽,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即使我武艺不精,力气也比你大。何况我还出身于大理寺,我对人身体的了解,要比你这小娘子清楚得多。”
他的手终于从她肩头挪开,又不敢碰她,便只是隔着一点距离,虚虚地点了一下她的眉心、脖颈、手腕等几个要害处。
晏倾很难说下去。
因她一直红着眼睛看他,眼中的水像流不尽的湖泊,直直往他心口淌去。这水又那么烫。
晏倾沉默下去,有些后悔自己服药,自己能够看清她的脸了……若是这滴剔透晶莹的露珠儿仍如之前一样面容模糊,隔着雾看不尽看不透,他也许便没有这么多的失神。
晏倾许久不说话。
烛火光照着二人,荜拨一声后,烛火变暗,晏倾回过神,才想起来他训了徐清圆太久。
他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抱歉地看她一眼。他伸出手,替她解了哑穴,又身子侧开,不去按着她:“对不起。让妹妹委屈了。”
徐清圆垂下眼,轻声:“清雨哥哥有些讨厌。”
便是说这样的话,也软绵绵没有力道。不像斥责,像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