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眼睛抬也不抬:“打。”
于是,卫士们的棍棒全都招呼向林斯年。林斯年压根不躲避,甫一接触,就被打趴在地。他手撑着地砖,艰难地跪直,身上的棍棒密集而狠厉。
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的棍打是一点余地也不留。
不留余地的棍打之下,林斯年很快吐了血。他撑不住趴下去,却又再一次地颤抖着手肘爬起来,重新跪好。
那些跟着林斯年出行蜀州一趟的侍卫们惊呆了,几人面色苍白,想上前,却听林斯年哑声:“都不要过来!我一人的罪,一人承担!”
林承道一声:“好。”
林承放下手中茶盏,将放置于案头的信件展开,淡淡道:“你很厉害,让晏倾给御史台去了信,弹劾我不会教子,放任你将一弱女子逼出长安。你一路追杀徐清圆,晏倾说我目无法纪,眼中无君,在天子脚下放浪如此。大理寺本就在查徐固之事,我横插一手,是否不服大理寺的审判。
“晏倾向陛下奏表,问宰相家郎君此举,是否得到宰相的授意。若有授意,林公是否要接管大理寺职务,他愿让职;若无授意,你这个纨绔头子未免太过放肆,连大理寺办案也要干涉。可惜你身上无官无职,他弹劾的便是本官。”
林承淡漠:“百官自然知道我是受你连累,陛下也自然相信我的为人。但是身为宰相,身为百官表率,我仍自请关门自省,会整整半年不入朝。你可知道这半年禁闭,朝政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本官会错过些什么?
“政局动辄剧变,半年就是不同的世界。虽然如此,却也无妨,我终于有半年时间,来好好管一管我的儿子了。”
林承道:“子不教,父之过。为父确实对你管教不严,才酿成今日之祸。我说朝政你也听不懂,我便不与你说那些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