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卿心想多说无用,这白鱼看来是真的不在墨钓轩。他只好打道回府,临别时,还在回想廊下的青年。

对方提起白鱼时语气熟稔,或许他们是朋友。

等墨钓轩的大门一关,陶眠火速将肥兔子放下。

“你可真是沉得不行……”

他抱只兔子端出一副仙风道骨的形貌,现在看来有些帅还是留给别人耍吧。

兔子刚一落地,黑蛇就猛地窜出,吓得它紧紧扒住仙人的腿,踢蹬着往上爬。这会儿“外出访友”的白鱼也从回廊的一角走出,手里还端了个木托盘,一碟如意糕,一碟蟹粉酥。

元鹤在做饭这方面,只是略胜陶眠一筹,但它格外会做点心。偶尔兴致来了,就捏上两碟,搭配热茶消闲。

送走了夏之卿,他们师徒就在池塘边的石桌上,悠哉地品茗。

“夏之卿还真是不死心,先前都将他派来的人拒之门外三次,他这回还要亲自来。”

元鹤慢悠悠地说。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非要破这个杀戒,谁都劝不了。”

陶眠拈起一枚如意糕,含入口中。

元鹤给过夏之卿机会,当然,在他给机会的同时,他心里清楚,以夏之卿的脾性必然会破戒。

至于陶眠说保他太平……那完全是他胡诌的,没有人给他打包票。

以元鹤的本事,他完全能让夏之卿无声无息地死在府中,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但是元鹤不愿让他死得这么轻松,他就是要夏之卿失去他最看重的东西,在求不得的怨愤中死去。

果然,因为白鱼先生“迟迟未归”,夏之卿的梦魇一天重过一天。

他梦见皇帝前来天牢最后见自己一面。他在牢房中,仍然抱着一丝希望,等皇帝开恩,救他出去。

但皇帝冷酷地说,夏之卿,和他背后的夏家都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可以安然赴死了。

夏之卿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