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忽而缓缓地变换旋转起来。一年四时,不同时令,群星在夜空留下轨迹,流光溢彩。

元鹤怔怔地望着,原来他立足的这片天地如此广袤,原来在那些难挨的漫漫长夜,始终有这样一片盛大画卷,在他的上空徐徐展开。昂首即见,夜夜如此。

大半夜的,小陶仙人一抽风,全山都别想睡了。

大蛇除外,不管陶眠怎么晃荡它的身体,它都不为所动,一心睡死。

陶眠晃它晃了一刻钟,都没把蛇折腾醒。

好吧,本仙君去摇别人。

于是他来到元鹤的房门口,掐指一算,元鹤已经睡三个时辰。

明早回来再补一觉,差不多了。

这么一想,简直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于是他就跑去元鹤的屋子摇元鹤。

元鹤还真醒了。

他一骨碌爬起身,尽管睡得不分东南西北,还记得要听陶眠的话。

陶眠给他带了身厚袄子,夜里山凉,免得把他吹出个风寒。

小竹筒子在半梦半醒之间,耷拉着脑袋又想睡。但他方才已经睁开眼睛醒了,陶眠就算把他夹在胳膊肘里,也要把他带出门。

元鹤哼哼两声,任由陶眠给他加厚衣服,戴一顶帽,裹得严严实实,出门了。

夜风一吹,元鹤的睡意消散六七分,打了个哆嗦。

“冷?”

小孩被陶眠牵着手,他抬起头,只能看见仙人的背影。

即便只有后脑勺,也给人俊逸洒脱之感。

这番心里话大蛇听不见,要是它听见了,非要贬损一句,元鹤这完全是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