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我陶眠的弟子,生来被赋予了大的本领,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我不也从来没有约束过你们么。

但是六船,他很听我的话。我叫他打坐静心,他每天天不亮就爬到静观台。我教他研习剑法,他追在黄答应身后虚心求教。我说六船,我们去找水生天吧,尽管他不懂这个东西对他的意义是什么,却还是跟随我下了山。

我一直以为是我陪着徒弟,杯且从容,歌亦从容。却发现,原来是六船陪着我,行也匆匆,别也匆匆。

他比我更早地领悟这道理,相遇是别离的倒计时,人间多的是见一面少一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陶眠浅叹。

“我错过了送别他的时刻。先嚷着要出发的人,其实是最害怕分别的人。”

“小陶……”

荣筝不是当年的荣筝了。在外求医的那段岁月,没有师父在身边,只有无趣的神医老头,每天念叨着她听不懂的药草名字,像在念一串古老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