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园,那么小的孩子,还没有拥有自己抉择的能力,谁都可以摆布他。在一张白纸上写字作画,容易极了。任何人都能将他塑造成想要的模样,可我却只想让白纸成为白纸,把他交给他自己。

后来……后来一狗死了,二丫来到桃花山。一狗的死,令我伤怀。但那时二丫可怜兮兮地抱着我的腿让我把她留在山中,若是把她赶走,我于心何忍……”

“……?”

荣筝听开头的时候,还在和陶眠共情,也有些伤感。

等到二丫的故事,陶眠说得凄凄惨惨,荣筝的头上却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难道不是你赖皮使性子,非要收二师姐为徒吗?”

“谣言,都是谣言。”

陶眠抹了下眼角,飞快的,继续说下去。

“一狗的死让我明白,徒弟有徒弟的路要走。我作为师父,要送上一程。所以二丫,她想称帝,我就把她亲手送上帝位。”

他提起陆远笛。

荣筝忽而忆起,在沈泊舟攻山的时候,陆远笛短暂地出现过。

“对了小陶,你有没有看到……”

荣筝启唇,想要将遇见陆远笛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转告给陶眠。

但这时,平地起了一阵清风,轻柔地拂过她的双唇,仿若女子的柔荑,悄悄拦住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别告诉他我曾来过,不然,他又要伤心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