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要真这么讲,那就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活在这个“不稳定的初期”的人,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薛瀚虽然已经算活得长的,但他活得还不够久。
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也是未知的。
“阿九还是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面对着生闷气的友人,薛瀚把自己面前那碟未动的点心,向她的方向推推,“反正到了危急时刻,总会有个呆头仙人站出来。”
本来阿九见薛瀚把点心都给她,还蛮喜悦的。但听他这么一说,又不乐意了。
“这就是我的担心之处嘛!陶郎楞兮兮的,到时候别又要牺牲自己。”
已经离开镇子的小陶仙君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是谁又在偷偷夸我?”
他揉了下鼻尖,继续赶路。
此时已经是夜晚,桐山派亮起了灯火。
白日经受了那样大的重创,山中的弟子们都心有余悸。陶眠发现今晚点起来的灯烛格外多。
他对善后的事没兴趣,反正邱桐还在,这些琐事他会安排。
他只是来找徒弟的。
还有,拿到那块水生天。
徒弟的气息混杂到其他的弟子之中,不好找。
但同为仙君的邱桐,在陶眠眼中,就如同一个锃光瓦亮的琉璃灯笼。
他循着邱桐的气息,来到了桐山派的持戒堂。
堂内灯火通明,长老们排排坐,吴掌门没得坐。
他在堂下跪着呢。
邱桐作为开山祖师爷,自然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他面容肃穆,不怒自威。
祖宗就是祖宗。
陶眠在人群中一眼瞄见站得很偏的六船,他悄悄凑过去。
“仙……”
“嘘。”
沈泊舟自然是发现了他,正要开口问候一声时,却被陶眠竖起手指打住。
沈泊舟立刻闭上了嘴。他知道师父过来,是要带着他跑路。
邱桐已经把水生天交给了他。
六船和师父悄悄汇报了这件事,陶眠很满意地点头,一脸“算他识趣”。
“所以我们现在要离开么?”他问。
“不急,”陶眠兴致盎然,看着台下灰头土脸的吴掌门和黄师兄,“等这场好戏结束,我们再离开。”
陶眠回到桐山派的时候,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而是悄悄潜入。
他不想让那位仙君发现自己的踪迹。
关于这位冒然出现在桐山的仙人,薛瀚问过他是什么想法。
陶眠的想法就是没想法。
“成仙者尽管不多,但我想,也不是所有人都选择到仙界归位吧,你看邱桐不就跟桐山派死磕到底。”
薛瀚见他这样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就有些无奈。
“邱桐和你的情况不一样。他是受到了瑶天的召唤,却迟迟不归位。”
“是的啊,”陶眠还有点理直气壮,“他受到召唤,我没受到,那我就不去。”
关于陶眠为什么作为一个仙君,却迟迟没有被瑶天喊回去这件事,薛瀚也想不通。
薛掌柜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就非要想出个所以然,阿九反而很通透。
“这不是很好嘛,”她笑盈盈地望着陶眠,“一旦陶郎回到仙界,我们就见不到你了,那该有多寂寞。”
阿九这么一说,薛瀚也不再纠结那难想的问题。
“这么说来,倒也是幸事一件。”
陶眠喝了茶水,吃了点心,就要拍拍屁股走人。
“走咯,接徒弟去。”
此时距离他发现六船被孤零零落在山上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