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我觉得自己没用了,一把断了的剑,与其留在这里受尽折辱,不如去死。
于是我真的决定去死。”
陶眠听到前面的话时,还能从容地看眼前的路。
直到荣筝说她曾经有过决心赴死的想法时,他才不禁转头。
“我的身体里还残存一点灵力,足够把我自己烧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我想就这样,化作一捧灰尘,也不错。
狐妖出去了,她要马上筹备一场盛会,把我陈列在台上,待价而沽。我动了动身子,不小心从床榻之上滚落,索性平躺在地上不动了。
然后我看见一只蓝色的蝴蝶落在窗子外。
在那之前我没见过蓝色的蝶,也没有赏蝶的心情。但那天我看到了,它的翅膀上有黑色的眼睛。
两只,还是四只?我看不清,又很想知道。于是我挣扎着坐起来,要去推开窗子。
窗外的寒意扑满我的脸时,我忽然醒悟。
天杀的浮沉阁,挨千刀的烟霭楼,凭什么是姑奶奶我去死?
我在房间放了一把火,烧他丫的,走了个干干净净。”
在乱剑刀影之中,陶眠的脸被映得净白。
他永远是不被凡尘侵害污染的悬月净雪,荣筝握住那截树枝,那仿佛是救命的稻草,将她一次又一次从旧时的泥沼拖出。
“小陶……”
“本来是打算由着你发发脾气,”陶眠扶住徒弟没有伤的那边肩膀,带着她绕了个身,避开右前方的冷剑,“若是为师不许你出手,回去肯定又要使性子。”
桃枝别开一柄长刀,精准地打在两人的手腕。那两个影卫不禁呼痛,看似轻飘飘的两下,实则威力极大,他们甚至没办法握紧自己的武器,一刀一剑啪嗒两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