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到她的师弟因为恶疾离世的消息。

不知道究竟是体内的蛊毒发作,还是杜鸿的又一次手段。

石头山上的大石头再也等不来为它浇水的苦行人,荣筝也等不到对坐共酌的举杯人。

陶眠只是看她长久地站立在山门口,对着西边的方向,从朝霞初漾到晚霞漫天。

在红得映人的霞光里,荣筝说,师弟是早就知道结局了。

早知道结局,才要把想说的话、想做的事,一吐为快。

桃花山的仙人看起来懒散又怠惰,连个像样儿的武器都没有,常常从山上折一截树枝就跟人比划。

见到这平凡无奇的桃枝,只能说,是个人都以为自己能和他五五开。

陶眠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想得到一件趁手的武器,再容易不过的事。他的挚友之一就是天下闻名的玄机楼楼主,无论多么难做的东西都能为他造出来。

就算玄机楼做不出来,还有另外一位挚友舍得砸大价钱买。

他之所以选择就地取材,无非是方便、用着趁手。再者说,他不盲目地追求名器为他能带来什么毁天灭地的奇效,那些传说中的刀剑法宝,或许还没有他活得长。

陶眠所追求的是一种化境,天人交感,物我合一。

在这桃花山的地界,他没有敌手。

沉砚也没料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连动都动弹不得的窘迫地步。

他在心里叹气,看来阁主还是过于低估了陶眠的水平,也高估了荣筝对浮沉阁的忠诚。

他的手指一松,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