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今天就休息一天”

“太好了!走走,我们出去”

荣筝带的是一只长长的蜈蚣风筝,这种风筝对于陶眠这个放风筝新手是个巨大考验。

这条丑兮兮的蜈蚣,还是荣筝自己做的,很有她的个人风格。

陶眠第一眼看见,只能用“看上去很辟邪”来形容它。

陶眠以为荣筝兴致勃勃地出来放风筝,是她有信心能把这长条玩意放飞。

结果他们两个鼓捣半天,陶眠还差点把自己缠住,也没能成功。

最后荣筝嘟囔一句“太麻烦了”,直接用灵力把风筝吹上天。

“”

陶眠无言以对,不管怎么说,飞上去就好。

长长的蜈蚣风筝在天空悠哉地飞着,陶眠和荣筝坐在草坡上看。

有灵力就是好,放风筝连线都不用。

荣筝望着天空,突然对陶眠说。

“小陶,其实现在这样,我就挺开心的。”

“嗯?”

荣筝转头望着他,目光柔和。

“就算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要能和你再一次一起放风筝,我就别无所求了。

我不贪心的。”

“筝师姐,我要想起来什么?”

陶眠不由得问出这句,荣筝笑而不语,又惊叫。

“啊!我的蜈蚣要挂在树上了!”

陶眠转头,也是一惊。

“那是流雪堂主种的灵树!要开花的!”

“什么?快快快,要是把流雪的宝贝树弄坏了,咱俩就在她门口跪好吧!”

陶眠和荣筝手忙脚乱,赶在蜈蚣风筝落在树上之前,把它摘了下来。

即便如此,还是碰掉了不少树上的花。

这些花数十年才能开一次,楚流雪等着花开等了很长时间。

当陶眠站在树下,要把荣筝接下来的时候,楚流雪出现了。

“你们对我的树做了什么?”

“”

“”

最后陶眠和荣筝一起,哭丧着脸,来到楚流雪所在的医堂。

两人被流雪堂主的飞针连扎三天。虽然是给他们疏通气血的良针,但其间遭遇的痛苦,也并非常人所能忍耐。

楚流雪的试针对象有三:陶眠、荣筝,还有她弟弟楚随烟。

楚随烟是教幻术的,这厮狡猾得很,每次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就变化成前两者的容貌。

当然,每次明察秋毫的楚流雪都会发现,可楚随烟仍然乐此不疲地变。

仿佛这成了他自我防御机制的一部分。

陶眠经常被楚流雪找各种借口试针,而且这针总是往他脸上和头顶扎。

流雪每次都说,陶眠浑浑噩噩,不够清醒,这几针下去,提神醒脑。

陶眠看到针头的那一瞬间,就足够清醒了,但这也拦不住楚流雪向他伸出的罪恶的双手。

这次他和荣筝受罚,晚归的楚随烟见到了,还没心没肺地嘲笑。

“流雪也是为了你们好。虽然过程疼了点,但扎完是不是神清气爽?”

荣筝当即翻了个白眼,被气跑了,陶眠无奈。

“随烟堂主,你就别看热闹了。”

楚随烟笑呵呵地对陶眠招手。

“说好了今天跟我一起去买书,怎么又答应了荣筝,陪她放风筝?”

“唉,她说她今天过生日,我也没办法。”

“嗯?天天过生日?下回我也用这个当借口。”

陶眠还是随着楚随烟一并离开医堂。

此刻已经天黑,青渺宗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照亮两人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