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就是你!我如此急迫,只是在为青渺宗着想。青渺宗从开宗已经千年,是修真界资历最老的几个门派之一,当年也算盛极一时,现在却一落千丈。
而你本该是青渺宗的接班人,如今却在逃避,偏安一隅。我担下了宗主这个位子,事事为青渺宗着想,实在迫不得已,才来求仙人助我。我却反过来要被你指责为自私?你扪心自问,你说这话不理亏么?”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青渺宗,实则还是为了那些虚幻的名利。顾襄,你不趁早清醒,迟早会被这些东西拖累,等到想回头的时候,就没有路了。”
“你为什么认定我会后悔?我告诉你程越,我顾襄自从走出桃花山的那一天,我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此生都绝不后悔!”
两人的争吵穿过院墙,被屋内的陶眠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吵成这个样子,仙人也不知该怎么劝才好。
程越不在意名利,所以他不能理解顾襄的所作所为,但他还是会给他摆平麻烦事。
然而顾襄最痛恨的就是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他明明比自己更有能力,却总是事不关己。
顾襄的内心是复杂的,他对程越有崇敬,也有嫉妒,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
如果程越肯来当这个宗主,或许青渺宗早就振作起来了。
他这样想着,又痛恨这种想法。既然程越能做到,他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他只是要比对方多绕一段远路……
屋内,陶罐没有理会二人的争吵,只是把阿九送给陶眠和他们的礼物一样一样拿出来。
阿九送来的东西都是一些设计精巧的机关,拿来给陶眠打发时间玩的。这回有一个格外精致的鲁班锁,陶罐把它放在手心打量一番,塞到陶眠怀里。
“呃,陶罐,我先不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