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虽然后来被禁止,但在当时也是极为轰动,也算是正道无法洗脱的一大丑事了。
“自舍身心法被列为了禁术,金刚禅宗协同其他门派清理了近半百余年,才将外传的抄本尽数销毁。”翠竹环面,细雨听风,池塘边雾霭萦绕,大师兄一袭白衣立于这氤氲青翠之中,就好似云游在人间的仙人。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拒绝了。
只见大师兄望着池底的自己,沉声道:“既是禁术,我又怎能拿来为自己所用?”
“虽为禁术但是真的禁了吗?”我随即接道:“我可知道在某些特殊的交易行中仍是能买到舍身心法的残篇,甚至于在残篇基础上制作出来的符箓,虽然效果有限,但销路似乎一直不错。”
话毕,我暗暗望着大师兄的侧脸,试图捕捉他表情上细微的波动,然而他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任何一种约束,管得越紧便越会适得其反,就像用草绳捆绑木柴,绞得过紧,要么是草绳断开,要么是木柴断裂。对于残篇适量的放松是因为确实有这个需求,修行之途艰险,很多时候也需要网开一面。”
“那么大师兄为何就不能对自己网开一面呢?”
大师兄回头来,对着我悄然一笑,“因为我不在这捆木柴里啊。”
他这一笑,我的三魂七魄又仿佛不知道飞去了哪,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要说的话突然便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其实阿青说要找出这本心法的时候我便是不同意的。虽说利刃无罪,唯人心尔,但云岭毕竟是名门大派,他又为首徒,无数人都在看着,即便他绝无恶念,也还是不要触及禁区为好。”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顾忌高阳青啊……
回想当初大师兄为高阳青做的种种,我便心里酸胀起来,手心不由收紧,密卷上的金印硌着手,我看着刺痛传来的地方,冷冷道:“大师兄既然不想要用这舍身心法,难道就打算一辈子用离魂之术撑着了?”我见大师兄不答,又接着道:“即便能暂时保持化神期的修为,但这又能如何?有的时候……原地不动也是一种后退。”
这时候大师兄的眼底终于有所波动,我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心里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成就感。
这时候,我感到血液在我的身体里快速流动,心跳加快的声音在胸腔内被放大,“咚咚咚”,敲击着鼓膜。
“其实我倒是还有别的方法。”????
我看着大师兄,缓缓勾起嘴角。
“别的方法?”大师兄的眼神可以说得上是有些严肃,但这种被全然注视的感觉竟让我有些兴奋。
我盯着他冷冽的眼睛,朗声道:“一颗金丹而已,与其寻觅修补,倒不如破釜沉舟,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短短四个字,却好似一柄破开的冰面的重斧,终于让大师兄周身无懈可击的威压露出了裂缝。
“你的意思是……散尽修为,然后从筑基期重新修炼?”大师兄皱起眉,“这方法可真是闻所未闻。”
“这方法确实惊世骇俗了那么点,但却并非我信口开河。”
“可有依据?”
“我见过这么做的人。”我见大师兄眼底划过异样的神色,便接着道:“修行本就如同走路,没有谁规定同样的路不可走第二遍。一开始摸不着路故而走得慢一些,若是重走一遍,其实速度可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若是成功,不仅可以回到原有的修为,甚至再突破一阶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有没有这份勇气了。”
我对着大师兄微微挑眉,便见他的眉头蹙得更紧。
“若是失败……”
“若是失败那便成一个废人。”我大着胆子朝他迈进一步,这一步就好像打破他那股疏离的气场,我突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