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几下,寒气入肺,冷得我整个背部都抽痛起来。“大师兄对你一片真心!”
“真心?”高阳青不知被触及了哪块反骨,“他若是真心为我好,为何一直不让我追随他一同追捕魔修,又为何几次劝阻我不要再探高阳家楼院?”
我:“自然是怕你涉险,即便你在云岭出类拔萃,可你在明,敌人在暗,再小心都不为过。”高阳青眼中掠过不屑,我再道:“难道你觉得那些魔修阴魂不散确实是冲着你来的吗?”
“那不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云岭门坐拥名山宝地,声名远扬,弟子信徒无数,自该担起肃清邪魔之任,如此畏首畏尾,投鼠忌器,这名门我看是大而无当,金玉其表……”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心惊地环顾四周,我提醒:“你是云岭弟子!”
他挥开我,大吼:“可我姓高阳!”
看着高阳青全然失控的表情,我哑口无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心中早有疑虑,现在生父出现,这股猜忌便如蚁穴决堤,一发不可收。“你现在是认定了大师兄乃至云岭上下……都是居心叵测了?”
高阳青不语。
“那么我呢?”我诘问,“你就不怕我将你今天的话说出去,治你的罪?”
他又眼神躲闪,没了刚才的气势,低声道:“你……不一样……”
我见了,更是愤懑,“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是觉得就算我说出去,以我的身份,也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他听了,脸上怨气重重,狠狠瞪我,忽得上前一步,气息扑面,“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你怎能这样质疑我?”
我嗤笑,“被人质疑的滋味不好受吧?那你就不想想,大师兄被你这般质疑,会有多难过?”
高阳青大声道:“这是两码事!”
“这是一码事!”我随即回斥,“你可知道,你刚入云岭时,为梦魇所困,忧思而不能寐,是大师兄特地向我师姐求了安眠之物,又顾忌你多虑,偷偷放在你房间不曾告知他人。你又可知道,你一心修炼急于求成,极易走火入魔,大师兄每次察觉你要突破,便提前准备诸多丹药,彻夜在你门外为你守关,深怕你有闪失。”
我越说,心中火气越旺。这些事,都是我欣羡却又不敢渴求的,我看着高阳青茫然的脸,隐隐地有些……恨意。
“这些事,你都不曾知晓。”我略有哽咽,心道:他自然也不会知道,云岭门规森严,他每次犯错的抄书或禁闭思过,其实是大师兄用自己的功绩换来的轻罚。
若是这些都是作假,我是不知道什么才是真了。
“大师兄对你……对你……”我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心仿佛要被人撕开,我一直埋在心底的真相好似要被挖出我明明都知道,却一直装作不知,仿佛这样骗自己,我就能多做梦一会。我自以为想得透彻,可实际却是自欺欺人。
我其实是羡慕的,羡慕到甚至嫉妒。
我一把推开高阳青,因极力克制情绪而四肢发麻,“大师兄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怀疑他……怎么可以……”说到最后,我自己都无语伦次起来。我着扶额,心中酸涩无比,眼眶发热。我自觉失控,仓惶背过身去,又心下骇然,就怕高阳青看出什么。
半晌,高阳青的声音才在背后响起,语气冷然,“你就……那么相信大师兄?”
我依旧背着他,“他救过我。”
高阳青:“就因为这个?”
我不由捏紧拳头,“是。”
高阳青:“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