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发怒，“谁让你来的！”

说完，我便意识到有些过了。

我以为他会生气，或者至少回嘴呛我一句。然而他只是怔忪片刻，反而安抚地握住我的手腕。只听他小声道：“你和大师兄布下结界，师姐不敢贸然带护院弟子进来，但她又担忧你们安危，我便自告奋勇来一探究竟。”

他虽只说了师姐担忧，我却听出他心中关切。然而想起刚才，我着实后怕，又不忍心再说重话，最后只能愠声道：“我送你指环可不是来让你随意涉险的。”

他点头，目光落到远处的袁长生身上，“袁庄主怎么了？”

这时我才想起空气中那腻人的香气是带着毒的。我细细看着他的脸，问：“李默，你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吗？”

他摇头，甚至在我提醒下深吸几口气，在我惊讶的目光下对我笑道：“安心，这气味对我无用。”他虽笑着，却有些怅然。看着地上昏睡的人，我便想到即便服用了师姐的药，他也只睡着了一小会而已。

还是得让李默赶紧离开才是。而另一头，成烟破开重重阻碍，逼近那女形。正如李默所说，这般姿态的神魔应是名为堇，可看着那水色女形，又与我神魔记忆中的不同。此时成烟周身金光璀璨，似有佛身隐隐从他身后浮现，一时间天地震颤，虎啸龙吟。锡杖叮铃作响，钻入耳中，我竟一时晕眩，恍若听到万千钟鼓，梵音震耳，肃穆回荡。在我恍神的一瞬，成烟举起锡杖直刺女形胸口，然而下一瞬，无数藤蔓从女形背后的根茎中飞出，在锡杖没入女形胸口的同时，切断了握着锡杖的臂膀。

血，在一瞬间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