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青真的不再追究韩文朗的死吗？】

【似乎追究或是不追究，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哑然。

确实，为了韩文朗，我应该追究。应该恨他，应该惩罚他，但我又做不到这些。

在我心里有另一个声音：若是为了李默，怎么牺牲别人都是可以的。

然而这又是一不能越过的底线。

结果便是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便所幸一概不提。到最后，我竟是将李默喜欢逃避的毛病学了过来。

“那么这件事，你要怎么办呢？”李默将药粉倒入一旁的小炉里，“要去魔界吗？”

“你觉得会是玉艳姬做的？”我问。

李默摇头。

他的手包着一层纱布，倒药粉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便漏出来了一些。我想起在客栈时的那一幕，心里不免有些后怕。

“除了石像，还有之前的那只熊。”袭击的时间，位置都太过刚好。

“莫非是我的仇家上来寻仇了？”李默打趣道。

我失笑，“怎么就不是我的仇家？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挑我来的时候动手？你的手可好些了？”

李默将手往袖子里藏了些，“上过药了，划伤罢了，很快就会好的。”

我点头，握住他的手腕让他的掌心向上摊开。他挣扎了一下，但没能挣脱，

“这件事，你和大师兄说了吗？”他又道。

“不急。”

我解开纱布，便见手心处有几道细长的血痕。

“我都上好药了，你又拆开做什么？”他语气恼怒，又想甩开我。

我还是擒住他的腕，直直盯着他的掌心。那些伤口与划痕混在一起，乍一看并不明显。然后还在溢出的血告诉我，这些明显不是客栈遇袭时留下的。

“不解释一下？”

第118章 第十章

10

“我”他双目移向一侧，我便立马知道他要撒谎。

“这痕迹，是你自己弄的。”我抢先道，“我不通医术，但也能分辨出止血之药与活血之药的区别。到底怎么回事？”

【我该怎么说？采血？试药？应该能说得过去，但他若是去问了别人，马上就会穿帮，不是长久之计。】

长久之计？他还打算瞒我多久？

“李默，你不要试图骗我。”我直直盯着他，而他也望着我，眼里波澜不惊。指腹触及开裂的刀痕，我微微施力，拨开伤口，血便从肌理中透出来，在掌心聚成一滩，当真是一点止血的药都没有用。

李默小声得抽气，双眼瞪大显得有几分无辜。

我很无奈，“经历了这么多，我以为我们之间便不再有隐瞒。李默，我只问一个原因。”

【我不能说。】

“嘶！”他惊呼了一声，又瞪我“你这算是逼供吗？”

我稍稍松手，道：“我若真想知道，直接探你识海便可。”李默尴尬地笑了下。“我是希望你能自己告诉我，你到底为何要弄伤自己？”

他低下头，叹了一口，“就……为了试药。我怕你担心，所以……”

……

我沉默着为他止血，为他再度包扎，等做完这一切，我问：“你就这么喜欢骗我？”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刚张嘴停住，像是突然被人遏住了脖颈，眼眶顿时便红了。我倾身看他，他却突然站起来将我推开，又背过身去，弓着背，一副……抗拒的样子。

他很不对劲。

“李默……”

“你就别问了……”他的声音是哑的。

【好难受……】

“我怎能不问？你分明有事瞒着我。在落星山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