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袁长生又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再不爽也不好意思再怼下去。

不用就不用呗,谁稀罕。

我从乾坤袋中取了别的给少年喂下。幸好少年还有些意识,药喂到嘴边还能自行服下,待药开始见效,少年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可是没过一会,他便剧烈抽搐起来,一张嘴,便血涌如柱。

我托着他的头,跟着兜了一手血,那血颜色鲜红,但却黏腻不堪,我本以为鼻子已经麻木,但那腥臭的味道却在此刻更浓烈了,仿佛是兜了一团腐烂好几天的肉。

我看着手中那脓血裹着的药丸,另一只手按了按少年的腹腔,无奈得看向大师兄,“胃已经不全了,吸收不了丹药。”

眼见着少年气息更加衰弱,我心中焦急却也无计可施。yqь?

“就不能直接渡气吗?”方思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见我一身污,又嫌恶地皱起眉头。

直接渡气确实是见效最快的,特别是由力量同源的人来渡,效果更是显著,可我现在又不可能自曝身份,而在场的其他人若是贸然渡气,灵力相冲不说,即便渡了,大部分的力量也很可能先被浣纱吸食。

当然,若是有人愿意将灵力在体内逆行运转,随后冒着染上秽气的风险将灵力渡给魔修的话,这少年或许还有救。

在场的人大概都知道这个方法,但是没人提出来,自然是没一个想这么做。

四周的沉默让方思甜大为不解,最后还是袁长生身边的一个弟子好心地解释了一番。

方思甜自知说错了话,脸便红了起来,努嘴道:“可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魔修,就这么让他死了,也怪可惜的。”

是啊,怪可惜的……少年一死,刚出现的线索就断了。

我暗暗瞟着大师兄,却换来大师兄的刀眼。大师兄盯着少年思量片刻,问:“找不到‘核’吗?”

我摇头。

浣纱是有核的,类似细胞核一样,是浣纱的控制中心。尸鸠天士便是利用这一点操控浣纱,而他手下的噬魔犬其实不过是被植入了浣纱的傀儡,说到底也是死物了。依大师兄的意思,若是能破坏核,那么浣纱自然会死亡。道理很简单,但找核却并非易事。浣纱无论长多大,核都只有一粒黄豆的大小,且位置不定,冒然在少年体内寻找,只会让他死得更快罢了。

要救人,似乎只剩一条路可选了。而若要渡气,大师兄便是最佳人选。毕竟在场的人中,他修为最高。

我继续殷切地看着大师兄。

此时大师兄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不过嘴角却略微用力地压着,我便猜他其实心里还是烦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大师兄要杀不,超度我,我那因倾慕而生的卑怯便淡了,因此现在见大师兄为难,我不仅没有恼他之所恼,反而有些窃喜,我火上浇油地问道:“大师兄,这可怎么办啊?”

我看到大师兄明显得瞪了我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地移开眼,衣袍一抖,在少年面前打坐下来。

大师兄低垂着眸子,只看着手中托着的长剑,那样子恍惚间透出一股悲悯。“还请袁庄主护法。”

袁长生听了脸又变得煞白,“这……怎可……”

然而未等他把话说完,方思甜便抢声道:“我愿为大师兄护法。”说罢,她也在一旁打坐下。袁长生无法,喊了三个弟子,另坐于西南北三个方位。

大师兄低声吟诵,修长的手指托着剑身轻轻一抬,长剑闪过一道流光缓缓悬于空中,那闪着寒光的剑尖便指着我与少年的头顶。

……大师兄一定是故意的。

随着大师兄的吟诵,剑身颤动荡开诸多金碎,那金碎飘动已剑为中心逐渐聚集成一个阵,随着第一道灵力的注入,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