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虽不如上古之神，但仍旧神力无边。千年前，神魔与人类共存，人类于神魔便如家畜一般，或屠戮为食，或奴役驱使。此后千年便是人类苟且偷生渐渐悟出修行之法的血泪史，直至最后，诸仙集结，又花了数百年时间才将神魔剿灭。

然而，神魔是不灭的，时不时就会从轮回中跳出来，寄生于妖兽，魔修，作恶人间。

神魔是人类的天敌……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而现在大师兄居然说高阳青是神魔转世？就他？那个愣头青？

我被一种不真实感淹没，仿佛又经历了一次一睁眼发现自己穿越的事情。我很笑，但脸上的肌肉都僵硬着，愣是笑不出来。

“既然是神魔转世，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大师兄压着一边的嘴角，指尖轻敲桌面，沉默了一会，便道：“当年掌门观天象得知神魔即将再现人世，而我应掌门之令前往阻止魔胎出世，但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到我到高阳家的时候，阿青就已经出生了。”

…………

……

…

我他妈的！

你说什么？！

阻止魔胎出世？！

不就是去杀了高阳青吗！！

要不要这么一脸平静地讲出来！

啊！

这一刻，我听到心里有什么崩塌了……

也许是我的脸色真的不好，大师兄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在怀疑我自己的耳朵。”

“你没有听错。”

我吐出一口气……感觉刚才的轮回之说比起这个，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那大师兄当年是看到还是婴儿的高阳青，便不忍心下手了？”我望着大师兄，想着大师兄对高阳青那么好，是否也是因为心怀愧疚？

“谁说我没动手了？”大师兄弯着嘴角，眼底却一片冰冷，“我不过是晚动手了七年而已。”

……

我刷得从凳子上起身，径直走到门前，推门。

我不想再听了，我真的不想再听了……高阳青的怀疑竟然是真的？可那年在云岭天阶，我明明清清楚楚地看见大师兄狼狈负伤却还是稳稳地抱着高阳青，那时的天那么冷，那时的雪那么大……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

“你要去哪？”大师兄在身后问，眼前的门应声关上，我再推，便推不动了。我冷着脸回身，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