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要模仿呢?”大师兄拿出了我方才在纸上画的阵法,端详道:“字长而狭,撇短捺长,且左右牵连,你似乎格外喜欢由左向右书写……”
我朝那纸看去,心中惶然这种东西,大师兄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可知你有手札记还留在云岭。”
我又如受当头一棒。什么手札?我当初的那些笔记那岩松道人没收的一本应该已经销毁,而其他的……我也应该都烧了啊。
“我曾以为这般书写关乎阵法,但我试过之后,发现并无影响。既与阵法效果无关,想必你也不会特地去教导吴灵儿。况且你这种写法,其实并不明显,若非我见过你早年的笔迹,现在恐怕也看不出来。”???У
……
大师兄居然研究过我的字?他研究我的字做什么?另外那所谓的手札,上头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
我顿觉烦乱,一时抓不住重点。
我开口想问,但又回过神我方才已经问过问题了,接下来该是大师兄发问了。
“我这番解答,你可满意?”大师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突然有种被中学班主任死亡凝视的错觉,只觉得浑身都被看得透透的。
我木然得点头,便听大师兄问:“现在,你可否讲你离开落星山庄之后得事情告之于我了?”
我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全盘托出,稍作整理,我便将事情从离开落星山庄讲到我带着高阳青从通幽城入了魔界,并在鲲河之下遇袭。
我一边讲一边观察大师兄的表情得知我带着幼年的高阳青进了通幽城时,大师兄竟只略微皱眉,反倒是听得那袭击之人亮出了白虹剑时,眼底泛起波澜。
大师兄呢喃道:“没想到摘星子居然已经……”
是啊,连法器罗盘也没了。
见大师兄面色哀然,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悲伤一点?或者愤怒?
我心里实在尴尬,便岔开话题道:“那魔尊邢复或许真的是炸死……”
“不会。”大师兄收敛了神色,“虽然当时我不在场,但入金铎宫清剿之时,多位仙门长辈都在,不可能会被骗过。”
也是……那么多人看着邢复死,几乎不存在当场招魂的可能,刑复也无法成魃回归阳间。那么就只能是邢天寒炸死了?
如此一来,当年的游一杰岂不是完全被人当作了棋子?
而想到游一杰这人,我便是又恼又恨。那时他虽然呆愣了些,但勉强能配得上我师姐。可惜他就是太呆了,又信了那情劫之说,没了手臂,也没了我师姐,如今连名字都听不见了。今日说起,谁也不会记得他曾是紧追大师兄之后的云岭二师兄吧?
“若是邢天寒还活着,那当年细节,恐怕是要再去问游师兄了。”
然而大师兄沉眸不答。
“怎么?不方便问游师兄吗?”
我看着大师兄黯然的神色,便想到大师兄和游一杰关系不错,再去过问当年,实属伤口撒盐,大师兄怕是开不了口。
但我开得了口啊……我幸灾乐祸得想。
我因心中翻滚的恶劣因子而感到愉悦,便问:“大师兄为何要研究我的手札?我倒是不知自己有什么值得大师兄关注的。”
大师兄轻皱眉头,“并非有心研究,不过是偶然看得这逆向而书,心觉特别,便多看一些。”
我眯眼,“那这么说来,大师兄很早就怀疑我心术不正了吧。”
“并非如此。”
我看着大师兄的眼睛,便忍不住相信,但心里又觉得,大师兄是不在乎我这人到底如何罢了,他眼里从来只有高阳青。
我感到恼怒,又气愤自己居然还是放不下这些,只觉自己就如无能狂吠的狗犬,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