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是这样,总有最直接地惹火我,我压抑着将他引去金铎宫的冲动,道:“是啊。既然死不了,我便要不择手段地活着!”

风中突然想起刺耳的破空声,在我回头的一瞬间,剑刃噗呲一下刺入了我的后背,接着我整个人都被连带着向下坠去,接着重重地被钉入地面。

我感觉到从背后出传出一股热流,顺着我的经脉流向五脏六腑。身体在一瞬间被一股霸道的灵力填满,像是要烧起来一般,在我体内沸腾,灼热的痛感让我发出惨叫,我感觉身体仿佛在下一刻就要爆炸。

“即便如此,你还是如此不堪一击。”高阳青的声音在背后冷冷的响起,“这种力量……不要也罢。”那一刻,我仿佛听到无数尖细的惊叫在我脑海中响起,像是万千个灵魂发出死去的哀嚎,鲜血从我的皮层下涌出,又因为炙热而在表面挥发。

这家伙在燃烧我的体内的妖血,而我却拿不出一点力气反抗。

确实是他所说的那样……不堪一击。

我顿时感到无比的绝望,过去的十年就像是个笑话,甚至还不如从前那个无名无姓的李默。我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也得不到,羸弱得如同蝼蚁……

然而在意识消逝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那怀抱结实而温暖,本应是叫人心安,但却让我毛骨悚然。

我是被一阵寒意惊醒的。

当我倏地睁开眼,便望见了陌生的天花板。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特别冗长的梦,然而我很快意识到那并不是梦我失去了力量。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接了回来,然而当我伸出手指,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灵力流动。即便吟诵口诀,也召唤不出一个简单的阵法。

结果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我看着自己的指尖出神,直到听到声响才回过神。

“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高阳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床榻边,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就好像我只是发烧了一眼,将一碗汤药端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那碗汤药,依稀能闻出是一些降热的药材,但更细微的却再也分辨不能。

高阳青用手试了试汤药的温度,舀了一勺递到我面前,“在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在想怎么逃走吧?”

我木然看着那汤水中倒映出的自己,不置一词。

无所谓了,即便逃走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的魂魄应该无法再支撑自己完成一次血饲,而玉艳姬应该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失败者。而尸鸠天士……他应该也是放弃我了。魔界已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而出了魔界更是无地可容。真当去留两难,来往皆苦,人间无间。

不过,都无所谓了,还剩最后一道枷锁,解开之后我便能解脱。虽然之前毫无头绪,但现在多亏了高阳青,我似乎在昏迷的前一刻看到了一丝线索。

高阳青见我不理他,也不恼,反而是笑了下,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在他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我喝完了汤药之后,他的眼神几乎可以用轻快来形容。

“你就不好奇自己在哪吗?”

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我看着他起身,才注意到这床榻意外地正对这一满月状的圆形木门,那阵阵寒意便是从那门缝里传来。

明明屋内很暖,我却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苍茫白雪,雪花悠然地飘着,堆积在露台上,栏杆上,而在更远的一片无垠中是浅青色的连绵山脉,它朦朦胧胧地飘在棉云中,而那山脉的形状我再熟悉不过。

我张了张嘴,在心中默念云岭。

有那么一刻,我感觉到心在颤抖。

“冷吗?”高阳青走过来,一只手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