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若是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他一说话，我就快听不清他心脏的声音。我以更快的速度封住他体内的大穴一定是哪处穴位堵住，只要疏通了，灵力就能从丹田内涌出。对了，丹田……我摊手按向他的腹部，谁知我却被按住。

朱季天摇头，又挤出一个揶揄的笑，“这里……不行……”

看到他这个表情，我又立马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小的时候，我练习按穴位以他做联系对象，每次按到腹部，他便会以男男授受不亲拒绝我。但现在都什么时候，还来这一套？

我不管他继续探去，可他却突然手劲打得惊人。

“四弟……算了吧……”

我大怒，“什么算了！你要死了还能算了？你不是最怕死吗？”

他慌神了一会，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人固有一死……”我突然心被扎了一下，顿时酸涩难耐，像是又万千委屈涌上心头，直让我喉头发紧。

“你又说什么傻话，给我闭嘴！闭嘴……”

“生亦死来死亦生……”他沙哑地念叨。

只看他跪坐着，动作迟缓地像是个迟暮的老人，他抬起颤抖的手，缓缓按在我头上，道：“没关系……不要怕……生死如常……”

第69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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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突然向一旁倒去，“啪”地一声，栽倒在被水覆盖的甬道上。

死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满脑子都被困惑充满。

为什么就……死了呢？

我缓缓伸出手，却感觉不到任何灵魂滞留的痕迹。

就这么接受了死亡吗？

你明明那么怕死……

为什么？

为什么……

看着那渐渐冰冷僵硬地躯体，我感觉心头有巨浪般的悲伤汹涌而上，但在下一刻，却又突然被什么遏住，捏散，随后消失不见。

“咔嚓”

我听得什么断裂的声音。

一抬头，我便看到水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冰冷地落到脸上，又顺流而下。头顶残存的阵法在水压的压迫下发出支离破碎的响动，我开始感到整个地面都在震颤，更多的水渗透了进来。

这条通道支撑不了多久了，而通道之下便是万丈深渊。

然而此刻我心里却一点离开的念头也没有，我仍旧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朱季天死了，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若当他亲友，手足，那么我应该悲伤。

我若觉得他是背叛者，那么我应该为此痛快，欢呼。

但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甚至找不出一丁点对面死者的怜悯。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恐惧感。

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瞪大了眼睛，直到眼前的开始晃动。

通道的地面开始土崩瓦解，从朱季天的那一头开始，阵法的碎片不停剥离下落，又被落入更下方的深渊。

这时，朱季天的身体动了一下，紧接着他身下的地面塌陷，仿佛是在一瞬间，又像是在慢放一般，他的身体一下滑了下去。

“啊……”

我伸出手想要去抓，但却什么也没有抓住。我呆愣者看着这一切发生，脑袋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

下一秒，水流冲入通道，便将我也一起卷入了深渊。

“哗哗”

像是水浪拍岸的声音。

我被尖锐的痛弄醒，一睁眼便看到一片火烧似的天空。

地府的天空怎么那么像魔界的天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