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告诉窦金花还行,裴曜就算了,混账东西不定怎么高兴,想想就心烦。
今年冬闲也不许裴曜再打鸟遛狗玩了,无论是去山上挖药材,还是做他的木头,赶在成亲前,得让他赚些钱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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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金花又坐上织布机子,织布声响起来。
裴曜将斧头、柴刀还有一捆粗麻绳放进竹筐,见院里没人,长夏在洗碗,他走到门口说:“我上山找木头。”
“嗯。”长夏点头。
一对视,长夏低头,裴曜也有点不自在,飞快移开视线。
上次偷亲过后,许是吻的比以前都激烈,身体紧紧贴合,什么变化都一清二楚。
长夏下唇甚至舌头都被吸住咬住,被迫张着嘴,羞耻到连梦里都不敢多回忆。
两人自那天起,就陷入莫名的窘迫中。
裴曜走了,长夏洗碗的手变慢,意识到自己走神,他连忙加快手上动作。
灶底又添上柴煮猪食。
长夏坐在灶膛前,想起阿爹说,再过几天,天更冷了,要捉一头母猪,捆了用板车拉去镇上卖掉。
天一冷,肉好放,不招苍蝇也不发臭,杀猪的人都愿意多收两头猪。
况且肚里有荤腥,身上暖和,冬天就好过一点,因此镇上一到冬时,肥猪肉卖得很好。
今天的饭香,肉汤还剩下一盆,肉骨头也有几根。
长夏知道,等爹跑商回来,家里还会再吃一顿如此丰盛的肉饭。
能吃肉当然是最好的,不过,他思绪又飞到别处……
梅朱府。
裴有瓦年年冬闲都跟着赵连兴跑商,每次去的都是梅朱府。
长夏记得,他是梅朱府云济镇大柳村人。
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他想不起姐姐、弟弟的模样,也忘了奶奶和那个“爹”的样子,甚至,连娘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了。
云济镇他不熟悉,只对年年提起的梅朱府耳熟。
大柳村是遥远的,像一场虚幻的梦。
他记得村前的几棵大柳树,那么粗,垂下的柳枝又多又密,在树下玩耍时,一起身,总能被柳枝拂到脸上身上。
小时候裴曜要听爹讲外面的故事,爹总是提起燕秋府和梅朱府之间隔着的那条青云大河。
那条河很宽很宽,仿佛一望无际。
一路所有的记忆都淡去,长夏想不起来经过了哪些地方,见过了哪些人,回忆里,只剩下那条渡过的大河。
水是那么深那么多,连大船都要小心行驶。
燃烧的木头噼啪作响,长夏回过神,见柴快烧完了,连忙添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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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的织布机子整日响个不停。
陈知和窦金花外出串门的次数明显少了,都卯足力气,想赶在过年前,织出布、染好色。
最重要的是喜被。
陈知打算找两个手艺好的乡下绣娘,好生绣一套鸳鸯被面。
比起绣样子、织布、纺线,最后缝被子反倒是最省手的,只要被面和棉花备齐,在家随时都能缝制。
长夏跟着大人,每天捻线、纺线、织布来回做,同样忙个不停。
他还抽空做了条红手帕,角落绣了一朵牡丹花纹。
这样大红大紫的帕子,是给即将成亲的杨小桃做的。
乡下孩子没私房钱,更没什么首饰,交好的朋友要成亲了,即使有心送礼,能拿出手的,也就是一条新手帕,亦或是一个新香袋。
太阳被阴云遮住,日光黯淡下来。
起了北风,将没关的柴房门刮得砰砰响。
长夏从屋里出来,收了院里的斧头和晒药材的竹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