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食除了馒头咸菜以外,还有两个鸡蛋,除了长夏吃一个,另一个窦金花给裴曜吃了。
大孙子在府城还得自己煮饭,煮的东西又难吃,可怜见的,快吃个鸡蛋补补。
当然,这些话她没说出来,只把鸡蛋塞给裴曜。
裴曜回来时给她带了一小包红糖,而且从小被阿爷阿奶塞惯了吃的,不觉得有什么。
长夏如今隔一天就吃一个鸡蛋,这还只是早食。
偶尔不想吃鸡蛋了,窦金花还会给他炒两个鸭蛋让独吃。
要还是以前,陈知可舍不得买那么多肉和骨头,让家里人一起吃,顶多给长夏一个人开小灶补身子。
如今大不一样了。
裴曜在府城能赚到钱,不愁没钱花,蛋、肉这些金贵东西,就能常常吃,他们也能跟着沾光,啃两块骨头喝些肉汤。
因吃得好,陈知还怕过犹不及,鸡蛋只让隔天吃一个,肉也不是天天吃。
倒不是为了省鸡蛋省肉钱,而是他有经验,肚里的孩子太瘦不行,但太胖也不行,不然生的时候太大了,于大人小孩都不好。
如今月份还小,要是后头显了怀,肚子太小的话,再补也来得及。
雨下个不停。
堂屋里,裴灶安和裴有瓦拾掇各种农具,敲得叮当响。
长夏和裴曜待在东厢房,一个缝鞋底,一个削木头,各自干着活。
要说下雨时,乡下会有人家早上不起来,就不用吃早食了。
反正不去地里干活,也不用扫院子,屋里掸灰的小活也可以放一两天。
把吃早食的时辰睡过去,好省一顿饭。
裴家因田亩不少,小有家底,不愁没东西吃,又勤快惯了,雨天照样早早起来。
长夏一边抽麻绳,一边问道:“晌午除了鱼汤,还想吃什么?”
裴曜拿刀的手一顿,想了想,说:“要不烙薄饼,炒几个菜,卷着吃。”
他停了一下,又问道:“肉还有吗?”
长夏笑着说:“有。”
裴曜说:“那就切肉丝炒菜,不然全是素的,嘴里也寡淡。”
“好。”长夏点点头,一边缝鞋底一边琢磨要切什么菜。
如今都是他切菜备菜,阿爹或阿奶炒。
白菜能挖了,可以切白菜丝,萝卜丝清炒也好吃,也方便卷饼子。
他放下鞋底和针线,起身说道:“我去泡木耳,吃木耳炒肉,怎么样?”
“行。”裴曜点头。
长夏又问道:“再泡了笋干,也炒肉?”
裴曜对肉来者不拒。
他说了好,抬头看一眼外头,雨大,地面湿滑。
反应过来后,他突然站起身,说:“我去泡,你别去了,外面全是水。”
长夏已经把斗笠取下,正想说没事,但裴曜将斗笠拿走,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冷雨扑面,长夏回了屋,没在门口待。
只是屁股刚挨住椅子,就听见裴曜喊他。
“怎么了?”他站在屋门口问道。
隔着雨幕,裴曜手里拿个碗,站在杂屋门口问道:“泡多少?”
长夏笑了下,说:“木耳抓两把,不用太多,笋干泡上大半碗,就足够了。”
家里人多,不过四个菜再加一道鱼汤,还有饼子,不怕吃不饱。
陈知听见,站在堂屋门口问:“泡木耳?”
裴曜往杂屋走,说:“对,阿爹,晌午烙饼子吃,用木耳炒肉。”
陈知将袖子挽了两圈,应道:“成,你在府城也没人给烙,今儿就吃一回。”
?他回了堂屋,坐在纺线车前,一手拿着搓好的棉花条,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