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很厉害,长夏抿了抿嘴,转过头,不让自己再看下去。
哗啦一声。
长夏手一颤,很快,背后贴上一具带着水汽的身躯,滚烫、结实。
“长夏。”
“长夏。”
喃喃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
长夏脸颊、耳朵被亲吻,湿漉漉的吻又来到颈侧,一声声轻语呢喃仿佛喊在了心尖上。
而等听到一声黏糊糊软乎乎的“哥哥”。
长夏再也抑制不住,转身搂住裴曜脖子。
他呼吸都在颤抖,垂着长长的眼睫,敞开一切心怀,温顺、包容地攀附,轻轻吻上清俊少年的唇。
·
收拾好瓶瓶罐罐、衣裳等行李,裴曜背着包袱和大竹筐往外走。
大竹筐里放了一小坛咸菜,一小口袋馒头,以及家里晒的木耳、黄花菜等干货。
长夏眼神带了一点不舍,清透漂亮的瞳珠水润润的。
他知道,裴曜要学手艺,不好耽搁。
到了门口后,两人站定,他抬头看着裴曜认真叮嘱:“馒头不会蒸,去外头买就是了,想吃肉不会做的话,就带师父去馆子里吃。”
裴曜会做一点简单的饭食,味道好不好另说,好歹能煮熟。
他这两天做饭炒菜的时候,也特地把裴曜喊进灶房,让看一看。
“衣裳不会洗的话,换下来放着,过段日子回来带上,等我洗了晾干,再带过去。”
长夏说完,又想了想,再没别的要嘱咐。
裴曜认真点头,说:“你在家别老闷着,闲了去找王小蝉三妞儿他们说说话,想吃什么就去买,别怕花钱,等樱桃糕便宜了,我接你去府城住几天,吃刚出锅的。”
“好。”长夏小幅度点头。
裴曜摸摸他脸颊,说:“过几天我就回来。”
“嗯。”长夏眼里带上一点浅笑。
裴曜不再耽误,转身就走,回头看一眼,长夏还在门口站着,他声音清朗含笑:“回去吧。”
长夏进了屋,看见空荡荡的桌子,往常放在上面的一溜儿小瓶小罐都被带走了。
他揉揉脸颊,但眉眼依旧有点闷闷不乐。
裴曜要跟着孟师父学做螃蟹,而廖叔那边的木雀木鸟依旧要供上,毕竟卖得好,一个月有六钱左右,哪能轻易放弃。
因此裴曜将颜料罐子带走了,还有两截木头,大竹筐沉甸甸的。
长夏眼神又落在钱匣子上。
里头有六两多,是裴曜卖木雕攒下的,今年忙,没做风筝去卖。
孟师父给的钱是管两人吃喝的,与旁的无关,昨晚他问裴曜要不要带钱,裴曜带了两大串铜板,一共两百文,买点小东西应该足够了。
后院猪在哼哼,声音还挺大,不知是饿了还是渴了。
长夏不再低落,拎了一桶水往后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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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下过,土壤湿润,麦田和水田都不用灌溉。
两亩靠山田已经种下豆子。
朝廷发的甘薯催了芽,在菜地种下了,芽苗长高了一节,绿油油的,风一吹,晃动不已,只等秋时收获。
开阔的山坡上,长夏弯着腰,不断捡拾地上黑绿的地皮菜,喊道:“阿爹,这边多。”
“来了。”陈知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软嫩的地皮菜一朵朵被丢进篮子里。
这东西贴着地皮长,没有根系,不用拔不用挖,捡拾就好。
捡着捡着,听到有人声动静,长夏和陈知都直起腰看了眼。
见是杨见山两口子,陈知笑着高声喊道:“他婶子,今天闲了?”
离得有点远,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