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铺子没什么好瞧的,他俩又不买金银古玩,况且也买不起。
街角有家小面馆,两人走到这里,不约而同望进去,发现老板支着脑袋打盹,伙计也懒洋洋打哈欠。
裴曜说道:“这会儿不是饭时,看不出生意怎么样。”
长夏点点头:“嗯。”
他们对府城不熟悉,想吃点什么,看准哪家生意好就去哪家,想来不会出错。
转过街角,来到另一条大街,吆喝叫卖声络绎不绝,比那边更热闹。
米铺大开着门,各种米粮豆子满满当当,伙计和掌柜给这个称米那个结账,忙得不可开交。
提篮子卖鸡蛋的,推着独轮小车卖菜的,沿路有不少。
卖小孩玩具的杂货郎挑着担,边走边摇动拨浪鼓。
包子铺外面的蒸锅正冒着热汽。
一个睡眼惺忪的汉子手里拿个碗,显然刚睡醒,走过来就喊伙计给他拿几个包子。
书肆挨着布庄,两边进进出出的人正好相反,一家多是书生打扮的男人,另一家是妇人夫郎。
裴曜闻到包子味挺香,驻足顿住。
伙计掀开笼盖,飞快给汉子的碗里拣了五个白软大包子。
“要不要尝两个?”裴曜转头问道。
长夏略一迟疑,点点头:“好。”
“伙计,包子都有什么馅的?”裴曜上前问道。
长夏跟着他,看向掀开的笼盖。
伙计殷勤说道:“肉馅的有,素馅的只剩茴香、豆腐和笋子三种。”
裴曜稍一思索,开口道:“肉包子来一个,素馅各来一个。”
伙计见他俩没带什么碗碟,又问道:“在这儿吃还是?”
裴曜说:“就在这里吃。”
包子铺门前有几张桌子,这会儿只有两个食客,长夏挑了张空桌坐下。
伙计用碟子端来四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裴曜随手拿起一个掰开,是葱肉馅的。
两人便分着吃。
长夏吃一口,白面的包子皮软糯,肉馅松嫩多汁,一点葱香混在其中,可谓鲜美。
卖的包子没有自家蒸的包子大,又分一半,很快就吃完了。
素馅包子味道也不错,吃完后,长夏用手帕擦擦手擦擦嘴,眼睛微弯,说:“豆腐馅的好吃。”
裴曜点头赞同:“嗯,我觉着茴香的也好吃。”
他结了账,又问伙计要了两碗水,喝完才继续逛起来。
等出了这条热闹街,竹篮里多了几张从杂货铺子买的彩纸。
家里有两个灯笼破了,灯笼骨完好,倒不用另买,用纸糊一糊就能用。
平时都是用素纸,或买一些,或问人讨一点边角料,糊住破口就行。
乡下人一到夜里就睡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事,打着灯笼到底方便些,因此家家都有几个。
刚才路过灯笼铺,裴曜看见人家卖的彩色灯笼,一个赛一个漂亮,想起要买纸张,便找了间杂货铺,挑便宜的彩纸,让长夏选了几张。
他俩没什么事,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
正巧碰到耍把式的开了场子,便挤进人群看杂耍。
长夏紧紧挨着右边的裴曜,原本握在手腕处的大手往下移了移,牢牢握住他的手。
不止他俩举止亲密,一些夫妻、夫夫不是揽着肩就是牵着手,正大光明走在街上。
听见敲锣声,长夏连忙踮脚探头。
裴曜身量高,在人群中简直像鹤立鸡群,他顶多张望几下,不费什么力就能看见。
长夏一会儿从前面人的脖子缝隙中看,一会儿又踮起脚努力越过对方头顶,忙忙碌碌的。
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