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直起腰,额头有热汗流下,手太脏,他抬起胳膊,用衣袖蹭了蹭。
裴曜大步走来,手里拿了个竹筒。
“怎么没在家里歇着。”长夏说道。
裴曜把竹筒递给他,说:“在家也没什么事做。”
想着离家里近,长夏刚才出来没带水,这会儿太阳这么大,也确实渴了。
他打开塞子,仰头咕嘟咕嘟喝完。
裴曜拉着他往树荫底下走,见河里大鹅和鸭子都在,就收回视线。
才半上午,太阳就热辣辣的。
长夏坐在石头上,好容易吹来一阵风,也是热烘烘的。
长腿长胳膊的裴曜坐在旁边,开口道:“刚才爹跟我说了,后天就去码头上工,等回来,我给你买筒甜水饮子,想喝什么?”
长夏下意识转头看他,想了一下说:“酸乌梅汁。”
这个酸酸甜甜,还没有青梅酿的那点酒辣味,纯纯饮子。
年少的人星眸含笑,点头道:“好。”
树下长了些马齿苋,长夏坐着歇息,顺手就折了一根,将红色的茎一节节折断,红茎的皮坚韧,折断后往下轻轻一拉,没有拉断,就坠在上面轻轻晃动。
裴曜看见他脏兮兮的手,没言语,目光缓缓转到依旧有点脏的手腕上,偏细些,但力气有。
成天干活,长夏不是弱不禁风的身体。
“今晚再给你摸摸背。”裴曜低声道。
长夏手一顿,眼睫轻颤。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清早的事。
已经做惯了,原本没有什么,裴曜也没闷着头猛撞,亲着人温柔厮磨,也只来了一次。
只是,当时他想起长夏喜欢被摸脊背,就上手安抚了一阵。
长夏本就处在要紧的当口,没敢出声,紧紧抿着嘴巴,尽量忽视自己的异样。
然而温热的掌心抚过脊背,那种粗糙的触感,带起阵阵战栗,使他身躯忽然紧绷、颤抖,轻叫出声。
裴曜也差点交待……
死命忍着才保住了那点脸面。
不过,这会儿想起来……
裴曜喉结滑动,目光沉沉。
长夏不小心看见他眼神,慌乱避开。
早起匆忙,来不及洗,只能用热布巾擦拭干净,裴曜的又多,他肚子里……
好在只有一次,没有刚成亲时的窘迫。
河道沿岸不止他们在放鸭子打草,长夏怕裴曜乱来,连忙起身去打草。
裴曜跟着他,一起把竹筐打满。
眼瞅着太阳大了,长夏擦擦汗小声说:“那你在这里看着鸭子,我回去倒了草,再打一筐。”
裴曜没答应,自顾自背起竹筐,说:“我去就行,竹筒给我,再给你灌一筒。”
长夏眼神落在他肩膀,开口道:“你的伤……”
裴曜打断了他,说:“不打紧,歇了这两天,差不多好了,今天你再给我揉揉腿就成。”
他太年轻,恢复得很快。
“好。”长夏点了点头。
炎热的上午在打草放鸭子中度过。
吃过饭,裴家人各自回了放歇歇。
长夏跪坐在炕席上,帮趴着的裴曜捏腿揉腿。
裴曜四肢修长,体态匀称结实,一身的肌肉漂亮流畅。
因要按揉,他只着亵裤。
哪怕长夏跟他说,隔着裤子也行,他还是觉得太热,干脆脱了衣裳。
大腿小腿都轻快了,裴曜得寸进尺,闷声说:“腰也按按。”
“好。”长夏依言照做。
劲瘦的腰身没那么粗,但绝不细弱。
长夏看见他腰侧如雕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