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杨丰年相看,裴曜跟着去了,见过那个双儿。

说实在的,对方明显没有姜银蝶好看。

裴曜眉头一挑,原本想臊杨丰年几句,不过前面就是自家地了,长夏正坐在田垄上休息。

他太熟悉那个身影,一眼就看见。

长夏歇了一会儿,刚起身,就发现裴曜进了地。

正在割麦的陈知直起腰,擦擦脸上汗,叹口气说:“可把水盼来了。”

裴曜脚下加快几步。

一碗清凉的薄荷水下肚,十分痛快,长夏放下碗缓了下。

裴曜早喝过了,这会儿接着长夏割麦的茬子继续往前割。

长夏悄悄瞥一眼那个精瘦结实的脊背。

幸好,抓痕消失了,不然要是这么大剌剌露出来,里子面子都要丢尽了。

裴曜鲁莽,一时红了眼发狠,便不管不顾的,一个劲往里捣。

他挣扎时不小心抓出了痕迹。

隐秘的羞窘无人知晓,长夏松一口气,弯腰又忙起来。

·

除了多出来的房事和亲吻,成亲后的日子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到什么时节干什么活。

天更热了,碾出来的麦粒晒在院里,麦香味热烘烘的。

后院。

长夏坐在树墩上剁草。

鸡圈里传来叽叽的稚嫩声音。

为今年成亲,去年年底没有卖母鸡和母鸭,留到他俩成亲时杀了一半,前段时间陈知又买了一批鸡仔鸭苗回来。

怕大的啄小的,鸡圈鸭圈被竹篱笆分成两半。

长夏抓一把草压紧,在木板上切得咔嚓咔嚓,新鲜的草多汁,染绿了手指。

小鸡仔们从篱笆缝隙挤出脑袋,迫不及待想要吃食。

猪圈里,老母猪哼哼了一阵。

它春天时下了八只猪仔,死了一只,余下七只养到一个半月的时候,卖出去四只,换了八钱碎银。

还有三只留着自己养。

陈知和裴有瓦当时商量着,还是多养一头,平时辛苦点,多打猪草费心喂养,到冬天就能多二两银子。

为猪在深秋和初冬有吃的,不掉称,今年春天还多种了两行南瓜和两行冬瓜。

南瓜是能久放的东西,放妥当了,有时候搁半年都没问题,况且冬天顶多再喂两个月。

裴家和杨家中间的地已经开垦出来,但屋后往河边方向还有一片地,种了几棵野澡珠外,就是一些杂树木和野草,基本是野地,土里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头。

裴灶安和窦金花闲着没事,在石头缝里下了几粒种子,南瓜冬瓜都有,甚至还种了一行早萝卜。

藤蔓早就长出来了,瓜藤尖都掐着吃了些,不但人能吃,喂猪也是好东西,如今藤条上都开了花。

老两口天天都要去屋后转转,看得紧,生怕被闲人掐了花。

剁好的草倒进木槽里,小鸡仔们飞快围上来,母鸡隔着竹篱笆不断追逐长夏脚步,一会儿跑到里面,一会儿又围到鸡圈门这边。

长夏喂了鸡鸭和猪,拍拍手,这才回前院。

这几天土大,干一天活也出一身热汗,裴曜讲究,天天要洗澡。

太阳热意减退,夕阳挂在天边,云霞绚丽多彩。

不早了,一会儿裴曜打草回来,肯定要洗,长夏就进了灶房烧水。

·

月光水潾潾。

夜半,裴曜从梦里睁开眼,他喉结滚动,转头看见熟睡的长夏。

窗户半开,月光照进来,落在那张温顺安静的脸上。

细长的红钿漂亮极了,肤如白脂,细腻光滑,淡粉的唇。

是月下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