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很大,葛兰佩尔殿下也在。阿曼雷亚终于松开了半精灵,表示很快回来。苏利梅尔看着他向红龙走去,搓了搓脸,带着装东西的篮子走入了堆满衣饰的房间。
稀奇古怪的衣饰并没有引起他太多兴趣。半精灵在架子中间穿梭,希望早点拿齐东西,回到阿曼雷亚身边。出乎意料的是,他在这里看到了巨妖。他们身材高大而面孔粗错,但是都非常友善。一个半精灵见过的宫侍向他比划着解释,这些巨妖是轻木庭园的园丁。
他也看到了昆登。恶魔看上去气色不好,但仍然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半精灵赶忙换礼。恶魔笑了一下:“多谢你。”然后与苏利梅尔擦肩而过。
没走几步,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迦那格正在用尾巴和一个恶魔少年调情----就是那天领头为苏利梅尔换装的宫侍。那少年嘴角嚼着一抹笑容,游刃有余地与迦那格做着尾巴游戏。
恶魔似有所觉,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小鹿!”
半精灵尴尬又抱歉地看向那个恶魔少年,然而那少年只是笑笑,挥挥尾巴离开了。
出乎意料,迦那格还没上前几步,就停住了。他脸上的神色变得恭敬:“殿下。”
半精灵回过头,看见葛兰佩尔和阿曼雷亚一同站在自己身后。葛兰佩尔看上去气色和心情都不错。阿曼雷亚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愉快。苏利梅尔听见他用龙语嘟囔道:“你是故意的。”
红龙自在地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办法呢?阿曼雷亚殿下,谁让你比我年轻呢。”
阿曼雷亚揽住半精灵的肩,在他向红龙行礼前,强行把不明所以的半精灵带离了那里。
“发生什么事了?”苏利梅尔担心地问道。
“他给了我一张通缉名单。”龙冷冷道:“在这个时候。”他神色有些郁闷:“我要离开几天。”
半精灵也有点失落,但他还是安慰道:“没关系。我会等你,这里也很安全。”
风把帷幔吹了起来。龙低声说:“原本还想带你回去看看我的树。”他低头,在苏利梅尔额心落下一个吻,然后抱起半精灵,从窗户跃了出去。
他们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小花园,一起分享了新摘的水果,龙吃光了凉亭里准备的所有东西,然后在苏利梅尔的膝盖上躺了下来。风轻轻吹过树梢,带来了苦橙花与香桃木的香气。他们半梦半醒地在凉亭中小憩,直到月亮慢慢升起。
露薇尔动听的竖琴声在夜空中飘荡。半精灵醒来了,在月光里抚摸阿曼雷亚的眉眼。龙的眼睛缓缓睁开,金色的瞳仁慢慢腾起了光。“今天的月色很好。”龙轻轻道。他嗅了嗅苏利梅尔的颈窝,在那里落下亲吻和吮吸。
半精灵感受到了他呼吸里的压抑。但这一次他没有退避和犹豫:“嗯,很美的月色。”苏利梅尔这样说着,再次把自己的唇向龙贴了过去。阿曼雷亚深吸一口气,握住了他的手指。
有熟悉的灼热在某处等待着半精灵。然而这一次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半精灵跪坐在阿曼雷亚怀里,感受着龙温暖的呼吸将自己包围。他从没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指比自己所知道的更加灵活。
龙的牙齿在他颈侧轻咬。他的手指便随着那唇舌的移动而动作。有细小的火苗在他心头颤抖,那是久违的悸动。不是借助药物,是他的身体,死去的那一部分重生了。
他抽出一只手,颤抖地抵上龙的胸膛:“阿曼雷亚……”
龙从他颈间抬起头,目光有些迷离。半精灵拉起他抚摸自己腰侧的手,向下带去。
“阿曼雷亚……”他喃喃叫着龙的名字:“阿曼雷亚……”
龙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重新埋首在苏利梅尔颈间。亲吻和舔咬变得激烈起来。
花香是热的,月亮在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