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天沈继海和覃氏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根本没工夫在意这些,别说肉多肉少,就是光给他们一碗白米饭他们也能吃得下去。也只有小铃铛这个小家伙,才一门心思的记着这件事。
“来,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原主十八小铃铛十五,两人年纪没差多少,尤其原主是在家里娇养大的姑娘,小铃铛才是那个在外边漂泊过吃过苦的丫头,以前两人平时相处起来有时候还得小铃铛哄着原主。
也就是沈三清来了以后,才慢慢养小孩儿一样把铃铛孩子气的一面给养了出来,这会儿她招招手铃铛立马就凑到她身边来了。“小姐,看什么啊。”
此时能当个新鲜瞧的自然只有陈景送的锦盒,锦盒不大但做工一看就不简单,古朴大气雕刻精美瞧着应该是老物件。说句实在话,真是沈三清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看到过最值钱的玩意儿。
光一个盒子就这么精致,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打开之后锦盒里边装着的是一个镯子一根簪子和一对耳环,看质地应当是上好的翡翠,拿在手里那触感都格外温润。
湖州不比京城富贵人家多,就算是府城里时兴的首饰也大多是金银为主,玉石大部分时候都是点缀。
陈景送来的这一套首饰明显就是一整块玉石上取下来,找了好师傅专门做的,沈三清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都不禁咋舌,怪不得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来这回还真是自己高攀人家了。
“小姐,这是姑爷送来的?真好看。”打开锦盒之后小铃铛的目光就没能从盒子上挪开,“比咱们镇上邓财主家太太戴的还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好看了一点。”沈三清拿起簪子凑到烛光旁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陈景能在成亲前把这个送过来,既是他的心意也肯定是想自己能在成亲的时候能戴上这些出嫁,可这样的首饰得配什么样的嫁衣啊。
沈家疼女儿,沈三清的嫁妆是老早老早就开始准备了的。前些年家里产业比现在多点,每年沈继海留给女儿的也就多点,嫁妆里的大件和成套的家具都是那几年存下来的,一水的黑酸枝红木,也算是顶拿得出手的陪嫁。
但这几年沈一琅读书花银子多,两年前沈二柏跑出去为了找儿子又花了不少,去年沈三清生病那就更加银子花得没数。家里如今能收支平衡都很难得了,再想花大价钱去做个嫁衣,沈三清自己第一个就不能同意。
“小姐,您操这份心做什么,姑爷把东西给您这就是您的了,到时候您戴不戴怎么戴总归是咱们说了算。”小铃铛虽单纯,但是当年跟着她娘逃荒的经历,让这孩子颇有些混不吝的性子。在她眼里东西给都给了,该怎么用跟姑爷就没关系了。
也许是这些日子为了“以后”这两个字思虑得太多,沈三清已经习惯了不管大事小事都得往心里滚一滚掂量一二,但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她也走进了一个误区。
这世上的事是没那么简单,可是有时候也不一定就有多么复杂,就好比此时自己思来想去要怎么办,还不如小铃铛的一句话。她说得没错啊,聘礼都收了东西也在自己手上,到时候该怎么穿就怎么穿。
再说自己家什么情况明眼人打眼一看就能看明白,真给自己弄个多糊弄人的凤冠霞帔过来又如何,说不定旁人不但不觉得好,还得背后嚼沈家的舌根,说自家猪鼻子插大葱装相!
“对,你说得对,咱们说了算。”沈三清想明白这件事就把这挺金贵的锦盒给收起来了,“时候不早了咱睡吧,不就几件首饰嘛,咱不想了。”
这边沈三清愁绪来得快通得也快,但另一边的陈景可就没这么轻松。当初去柳氏进门陈家花了大钱,陈老太太也给了许多体己的物件首饰给她。
只可惜没想到她比老太太还走在前边,她去世之后大半的嫁妆陈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