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都被堵在气管。腰刚才往地上一撞已经几乎没有知觉了,腿也完全使不上力,甚至连支起来抵撞狗的能力都没有。

“陆sir!”“听安!”“陆听安!”

陆听安似乎听到有很多人在喊自己,可他两只耳朵耳膜发胀,耳鸣声冲击着大脑,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眼前彻底失去光线之前,他看到边牧锋利的牙齿朝着自己的脖子追过来。

趁着最后的意识还清明,他努力把脖子往外套里缩,尽管这种无谓的挣扎对狩猎者来说并没有意义。

然而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陆听安依稀听到有人骂喊,接着他的脸上滴落了两滴滚烫的黏腻的液体。

不等细想,身上骤然一轻。气流终于可以通过气管进入肺部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猛吸了一口气。

“陆听安!”陆听安听到自己头顶有人在叫自己,“醒醒,别睡!”

陆听安挣扎着睁开眼,恢复光明的第一眼,是顾应州半蹲在他身边关切地盯着他。

他下意识地抹了把脸,黏腻的液体已经冷了。是血,两滴落在他脸上的血。

“我没死?”陆听安哑声问。

顾应州有力的左手把他从地上一把捞起,“死不掉,起来。”

陆听安强忍着身上骨裂般的痛,往旁边一看才发现胡镇整个人压在边牧身上,李崇阳更是找到一条麻绳把它的四肢和头都捆了起来。

而在顾应州把他的右手往后藏的时候,陆听安看到他的虎口处赫然是两道很深的牙印。

血……

刚才边牧要咬自己不是错觉,是顾应州用手帮他挡的。

陆听安喉间一阵血腥气,声音哑得更厉害,“顾sir,你的手”

话还没说完,付易荣已经冲了过来,着急地抓起顾应州的手,“哥!你怎么能用手去挡!这是你拿枪的手,咬穿筋脉怎么办!”

警察握枪的手有多重要不言而喻,特别是顾应州,他的右手更是宝贵地千金难换。

可刚才就是这只手毫不犹豫地握住狗嘴,帮陆听安挡下了致命一咬。

陆听安闻言也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他不喜欢欠别人的,如果顾应州真的因为他废了一只手,他宁愿刚才就死了。

“抱歉……”

陆听安说话声音很轻,还没道歉完,顾应州已经一脚踹开了付易荣。

他冷着脸反问,“命重要还是手重要?”

付易荣嗫嚅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