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靠近一分,谢释就紧张得浑身一颤,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往后缩。

“放你走?那你打算怎么救你的桃子呢?让我想想,”崔烨锦像是真的在思考,

“像那天一样,用自己去换樊桃的平安吗?”

这些话如同手中的匕首,直直戳中谢释的痛处。

谢释情绪失控,刀尖猛地顶到崔烨锦的脖颈。

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你住嘴!”谢释满心的委屈快要溢出来,彷徨的眼里尽是无助。

崔烨锦说出的话比刀刃刺进心里更疼痛万倍。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自己的生活怎么会天翻地覆,变得那么糟糕。

他可以和以前那样,每天早出晚归守着自己的水果店。

闲暇时还能和桃子一道在街头巷尾闲逛逗乐,虽生活质量不如崔烨锦的好,但内心确是充实富足的。

他本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节奏,而不是像现在那样,做任何事都有人在明暗处监视着。

alpha没了动作,而是难以置信看着他,他没想到谢释真的敢对自己下手。

脖子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珠,顺着脖颈蜿蜒而下。

一滴一滴落在衣领上,迅速晕染开,蔓延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色。

谢释手里握着的刀当即拿不稳了,剧烈颤抖着却不肯退缩。

他的眼眶像是被血浸透,红得近乎狰狞,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

“你不要逼我……”

前二十年几乎没感受到关怀,是樊桃出现在了他的世界。

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并非一文不值,原来也有人在意、珍视自己。

在这里每拖一秒,谢释心里的愧疚感便会加深一分。

如今,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无力地垂着脑袋。

皙白光滑的后脖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上面刻着青紫深重的印记。

谢释没有察觉到,一只手悄然摸上了他的脖颈,动作快如闪电,精准地将针管扎了进去。

一股麻痹感迅速传遍全身,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再也不听使唤。

手中的刀“哐当”一声落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重重地跌进了崔烨锦的怀里。

崔烨锦眼神冰森,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意,草草用手擦了擦脖颈的血迹,把人放好在副驾驶。

启程回了别墅。

谢释彻底被禁锢在了别墅里。

严格来说,是专门安排的一个在三楼最里侧,没有窗户的房间。

那是整个别墅里最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小桌子,和供人洗漱的卫生间。

尽管手脚自由,也没有任何办法出去,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此房间,一天三顿都有人按时送饭菜。

而送饭菜的人,也是崔烨锦安排的alpha,alpha身上不敢泄出一丁点气息。

保证谢释沾染不上一点陌生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那天晚上之后,崔烨锦让人给谢释擦了药,便再没在他的视线里出现过。

谢释曾哀求过送餐的alpha佣人,希望他放自己出去。

alpha脸露为难,只叮嘱一句先生注意休息,便强硬的把伸出门外的一只手塞了进去,关上门。

自此谢释眼中的光芒彻底消散,整日无精打采。

像一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抱着腿蜷缩在床边,一动不动。

本就不好的食量,进食也是更加微小,佣人端着饭菜进去,再端出来时几乎看不出动筷子的痕迹。

他身形愈发消瘦,宽松的睡衣挂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