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纸箱后里面是大小不?一的木板。

顾书云拿起说明书看了眼,脸色登时涨红, 臊得不?行。

居然是张拼接婴儿床。

难道是外公送来催生他们的吗?

可她暂时还没有考虑过?生孩子这件事。

好像长?辈都?是这样,单身的时候总是念叨把婚结了,结婚之后又是新的催念。

但是对她来说。

成?家的意义在于?两人相伴,婚姻中爱与陪伴胜过?其他。

生孩子并不?是结婚的唯一目的和结果。

闻屹的动?作很快,山堆的盒子没一会儿就拆得所剩无几了。

顾书云问:“你能认出这些是谁送的吗?”

他微微颔首,平静道:“看东西就知道了,他们送得很有自己的风格。”

闻屹从其中一个礼盒中取出了一块藤花怀表,镂空的浮雕密纹流光璨金,打开之后内里母贝的工艺华丽细腻,指针缓缓经过?花朵和藤蔓缠绕的表盘,宛若神秘花园中的一隅宝藏。

他微掂怀表的重量说:“比如这个,估计是这里面最?贵的,肯定是我哥送的。”

“怎么看出来的?”

他微垂眸,笑道:“你忘了,他昨天没来,为表歉意肯定得拿出点诚意来。”

闻家在北美?的公司出了意外,临时需要他赶过?去,尽管已经尽力协调了时间,还是没能在婚礼这天回来。

因此他又补了一份礼物给他们。

按理说这种品级的东西应该摆在博物馆才是,不?知道闻靳北从哪弄来的,不?过?只要她喜欢就好。

顾书云将怀表放在手心中把玩,精巧的表身触手微凉、轻糙,指针一刻一刻地行走,仿若流动?的时间在此都?能被记录下来。

忽然她的视线瞥到?一边的小人,准确来说是一对玻璃工艺的小人。

相比于?旁边那个羊脂白玉的鲁班锁,她更感兴趣这个带有巧思的礼物。

玻璃通体透明,上下约有手掌那么大,人物的身体做工精细,居然连发丝和手指这类细节都?活灵活现。

小人的身后是流柱般升起的水花,从裙摆开始蔓延,越往尾端,淡紫色调越加浓烈,像一朵摇曳的花束,迎着?风,如梦如幻般晕着?淡色。

再仔细看它们的五官,分明就是比照着?她和他做的。

“这个也太用心了。”顾书云忍不?住夸赞。

她拿起那对工艺品时看到?底座上还有几个字:古希腊掌管玻璃的神至上,祝新婚快乐!

虽然没有署名?,但顾书云一下想到?了他朋友中那位最?活泼的人。

她问:“是不?是周斐煜送的?”

“对,他很喜欢做这些小东西。”

自己做的,好厉害啊。

顾书云对他印象很深,除了因为多见过?一次,还因为婚礼的时候,他喝醉了抱着?闻屹嚎啕大哭。

当?时场景几度失控,差点没控制住。

她也记下了他这个泪失禁体质的朋友。

她弯了弯眼说:“他很有趣。”

闻屹稍正了身体,手随意搭在腿间,调侃道:“他有趣的事可不?少,想不?想听?”

顾书云点点头,了解他的朋友也是了解曾经的他。

她很乐意参与他的那段过?往。

周斐煜和闻屹算是同学,但实际上他的年龄小上两岁,所以当?时班级中的男孩子并不?太乐意带着?这位小朋友玩。

可周斐煜不?知道哪来的热情,就赖上了闻屹,上下学黏着?要先去他家再回自己家,寒暑假见不?到?人天天电话轰炸,后来两人真玩到?了一起才知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