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儿子能干,媳妇们也会过日子,所以家境比刘氏没出嫁时,还要好上几分,刘氏娘家的村子叫绕河村,比张家村大上几倍,这个村名的由来,就是绕着半个村子有一条河,虽不是很宽,但却使得周围的田地灌溉便利,所以比别的村子要富庶些。
刘家老宅原是在街当,后来儿子们渐渐大了,就卖了老宅在村头圈了地,盖了三座砖瓦房,临着河边,下地干活便利了很多,一开始刘氏的爹娘是跟着老大住着的,后来刘老汉一病去了,虽说三个媳妇都是极孝顺的,但老人家总有些疼小儿子的,更兼三媳妇是个嘴乖会来事的,后来老人家就跟着三儿子住了。
刘氏这个三哥虽也是个庄稼地里的好手,但是心思活动,不像自己的两个哥哥中规中矩的种小麦谷子等物,单劈出一亩地来专门种芝麻,芝麻在农村可是个好东西,待得收了,就挑到城里的集市上去卖,换的银钱比种麦谷强上几倍,尝到甜头,索性都种了芝麻,反正粮食有的是,不出几年,刘氏的三哥手里就有了些余钱,找了人来翻盖了自己的院子,扩出去了一倍,又搭了一明两暗三间屋子给老太太住,所以老太太现如今还是在三房住着。
虽是三哥好过些,但是一家子到也和睦,刘氏回娘家就直接住进了老太太的屋子里,老太太盘了火炕,外间屋做水烧饭,屋子里的炕总是温着的,这寒冬腊月倒是舒服的紧,张蕙畹醒来发现好像不是自己常呆的那间屋子,两侧的身子仿佛被软软的东西挤着,一动也动不了,抬头看见房顶上是疙里疙瘩的大树横梁,和苇草的顶子,虽然也简陋,但是比娘亲的屋子可强上不少。
突然感觉肚子胀的很,想尿尿,于是极力忍着,想着大声喊几句,可是发出的却是极小的依依呀呀的声音,张蕙畹终于知道为什么婴儿总是尿裤子了,即使你想憋也憋不住,叫了两声,感觉肚子一松,不禁哇哇的哭了起来,又尿在裤子里了,这太丢脸了唔……哭声比依依呀呀要大很多,本来刘氏看小三睡的香甜,怕自己和娘亲嫂子们说话吵到了孩子,就拿了两个枕头挤在她两边,让她睡得踏实些,娘几个上了东屋说话。
这时听到哭声急忙跑了过来,刘老太太也跟了过来道:“怎么了,听这哭声可怜见的”刘氏给孩子换了裤子才道:“没事。不过是尿了裤子,这孩子打生下来就这样,举凡一要拉尿就会有些故事,如我没在意她尿湿了。就会哇哇大哭一阵,所以后来我就会多注意一些,尿湿的次数就少了”三个嫂子听了不禁笑道:“倒是个机灵丫头,那个孩子小时候不是尿坏过几条褥子,偏这丫头是个特殊的”刘老太太接过来道:“可不是,白仙姑和城里的那个张老太爷都说这丫头是个有来历的呢,即托生到咱们家,可不能委屈了她去”众人一阵笑,张蕙畹听了一阵话音,大约猜到是到了姥姥家,转头看了看,倒是比自己家强多了,宽大的土炕,侧面是大大的木窗户,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上面糊着雪白的窗纸,显得屋子明亮很多,刘老太太低头间,正看到小丫头滴溜溜转的眼珠,不禁笑了,抱着她来回走动,玩笑的和蕙畹说:“怎么,到了姥姥家不认识了吧,这是姥姥家,在这里住上几天,好好陪陪姥姥吧”张蕙畹觉得这里比自己家好,于是习惯的点点头,老太太顿时喊道:“你们看,她听得懂我说话呢,刚才点头了”屋子里的众人不免一阵笑,觉得老人家兴许是高兴过了头,眼花了,说完之后,刘老太太也觉得自己这话没道理,不免低头看了看小丫头,张蕙畹不禁一惊,心道差点露馅了,自己还是要装的像一个婴儿才好,要不然看这意思像封建时期,弄不好,还没等自己长大,就被当成妖孽处置了也不一定,老太太看了小娃儿几眼,没发现异样,于是想着自己刚才大概真的眼花了吧。
刘氏在娘家只住了两天,就谢绝了兄嫂母亲的挽留,执意要回家去,老太太没法,只能让大儿子套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