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其他人似乎对这气味并不敏感,哪怕师尊前来探望,也毫无察觉。
他想大概是他当初受伤时吸入了某种阴邪的毒素,秘境内多奇观,有南渊未解之物也十分正常。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预感,现在的异变还不是尽头。
即使变得更糟糕也无妨了,他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待到油尽灯枯时,便魂归天地。
余清觉用帕子进行擦拭,畸形狰狞的物件与他温柔悲悯的面庞形成近乎割裂的反差。
收拾好后,余清觉才回到蒲团上打坐。
他本想练剑,但弟子进风雪崖不得携带任何器物。
静心冥想后,余清觉开始编写曲谱,即使他唤不出内府里的本命灵器,也并未放弃修习与钻研。
十五日于他并不难熬,转眼便过去了七日。
即使没了灵力,余清觉的感知还在,听见细微动响后立刻睁开了眼。
“宗门门规二百一十六条,擅闯风雪崖者,鞭五十、罚三月月俸,思过半年,小师弟,你又犯错了。”
余清觉看向来人,语气平淡温和。
他不懂,为什么小师弟总喜欢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以他筑基期的修为想过风雪崖的罡风是不可能的事,他必定是用匿息符和传送符潜入,而此处有绝灵阵,他若想出去,除非等到七日后,又或者使用传送卷轴。
无需灵力便能启动的传送卷轴何其珍贵,他人究其一生或许都得不到一张这样的保命卷轴,小师弟真是被养得过于娇纵了,得让师尊好好管束才行。
“沦落到这个地步,还要说教我,不愧是大师兄。”
谢天音轻轻挑眉,手里的剑落在了余清觉的脖颈上。
在这里不能用灵力拿出储物袋里的东西,所以他进来之前提前把道具拿在了手上,原主也是这么干的。
“师兄不好奇,我来做什么吗?”
看着丝毫不动的余清觉,谢天音的手腕微动,用剑尖抬起了余清觉的下巴。
“师弟为我而来,目的显而易见。”
余清觉想,他若是这点时间都等不及要来杀了他,那真是无可救药。
余清觉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前端圆柔眼角上翘,抬眼仰头看着人时,也带着俯视的怜悯意味。
如果原主在这儿,必将怒火中烧,谢天音不这么想,他觉得还挺有挑战性的,因为这类型的主角不容易动怒,逗他们玩更好玩。
谢天音饶有兴味道:“这么说师兄是猜到我的目的了,那你说说,猜对了我便去给师兄你求情,毕竟你看着快要病死在这儿了。”
他猜余清觉猜不到,毕竟正常人都猜不到反派的脑回路。
原主大费周章地潜入风雪崖,不是为了杀余清觉,而是为了把他捅的那一剑还回去。
即使那是原主自己撞上去,他也要百倍奉还。
所以谢天音这次的节点任务就是捅余清觉几剑而后喂他吃丹药,等他恢复了再捅他几剑,再给他喂药,主打一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
原主不蠢,他知道余清觉绝不能离奇死在归元宗里,何况他还没折磨痛快,余清觉怎么能死。
“不必,门规自有威严,不可因他人言语而动摇。”
余清觉闻言便知今日不是他的死期,心里有些欣慰。
小师弟还没有到愚钝不堪的地步,也不算师门不幸。
“大师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近人情,对自己也不例外,那你出去是不是又要告我的状,用门规处置我?”
少年的声音绵软,因其懒洋洋的软调,连抱怨似的话语在都像是撒娇。
“自然。”
崖洞外的风雪簇拥而入,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