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

谢天音进行了回答,只是情况要更复杂一点。

他所赚取的能量积分在他返回主神空间时会自动转化,成为他躯体生长的养分。

不过他不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于他而言世界是一个线状的游乐场,他不停向前,意识流转在不同的位面中,在过去和未来之间,他没有想要亲自抵达的现实。

谢天音记下了十三种,将瓶内的药液饮尽。

舌尖泛起酸苦,他下意识看向身边,却只看见一片空荡。

当然了,当然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别人。

只是从前总有人在他喝完药后及时塞来糖果或是水果,其实他也不觉得苦涩难忍,但久而久之,药似乎真的变苦了。

谢天音给自己也喂了颗酸甜的果脯,两三下嚼入肚后,开始打坐运功。

要想将控制血衣的时间提前,提升实力是第一要义。

不过纵使他再怎么锻体,将身法功法运用到极致,他和老怪物之间还是隔着内功的差距。

想要在短时间内弥补这一点,就得走邪魔外道的法子才行,好在他是反派,旁人难以接触的禁忌秘法在他脑子里数不胜数。

谢天音借鉴了吸星大法,为了避免吸入的内力驳杂导致经脉堵塞,他在此基础上进行融功改良,几日之内写出了心法篇。

正准备经脉逆行进行重修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好像是答应过钟却,以后要做危险的事情,会告知他一声来着?

谢天音将写着心法口诀的纸张凑近烛火点燃,望向了远处的一字楼。

环状建筑的地底,唯一的光源是中心的烛塔。

牢房样式的居所里,每间居住着三名孩童,内里以年龄身形进行划分,只有少数人拥有居住单间的特权。

陆鸣冬躺在棉被铺着的木床上,忽然睁开眼睛,看向了栅栏外。

一身黑衣的少年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弯着眼眸对他招手。

陆鸣冬心里一紧,几天前他进来的时候就被告知了规矩,一字楼内除了教头外不许任何人进出,一旦被发现,严惩不贷,谢天音怎么进来了?

眼见人伸手拨开木栓,陆鸣冬只能提着一口气盯着对面和侧面的牢房替人望风,以免他被发现。

等到少年进来,他赶紧掀开被子,用身体和被子把人挡住。

“你怎么来了?”他发出气音,稚嫩的面孔板着,满是不赞同。

谢天音看着他脖子、胳膊和腿上不同位置包扎的布条,微微垂下眼。

培养杀手就要培养他们悍不畏死的血性和杀意,因此进楼的第一件事不是先接受系统性的训练,而是先打架,越能一招制敌掌握命门越出彩,越出彩就能享受越多的特权。

一字楼里的居所是不固定的,想要住单间,就去刺杀原房主,想要吃大餐就从第一的手里抢,当然,这时候都是用竹刺木剑或是未开刃的匕首,虽然不容易致死,但威力依旧不容小觑。

谢天音没立刻回答小孩的问题,而是拆了布条,倒了新的药粉上去。

一字楼用的药粉都只是寻常的金疮药,有些较浅的伤口不会给药,以此训练耐受力。

他觉得这个想法没什么问题,但他有好的,当然给他的小鱼用好的。

陆鸣冬看着自己的伤处被重新包好,有些茫然地看着少年乌黑的发丝。

这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是带他来这的愧疚吗?

这个想法一冒头,陆鸣冬就立刻否定了,从谢天音一路的神情来看,和愧疚沾不上边。

难道是别有所图?

可即使他再怎么心怀戒备地审视,也没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