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杰罗猛地越过,从大开的车门里,钟却极短地和内里的人打了个照面。
无法求助的青年呈现受困的姿态,他的身体因车身的剧烈颠簸而摇晃,对视的那一刹那,钟却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握着枪把的手心冒汗。
但很快这份剧烈的心悸变成了难以言说的怒火,甚至是恨意。
沦入险境的青年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眼里没有对现状的害怕,也没有得到救援的惊喜。
那双漂亮的可恨的眼睛弯了弯,像是在对他打招呼。
那样临危不惧,那样气定神闲,对所遭遇的一切那样轻蔑戏谑,仿佛他的生命他的安危都是可以被他所操控所戏耍的东西。
面包车被逼停,在围上来的警察和他们的枪口下,驾驶位的门被打开,里面的人举着双手走了下来。
“双手抱头蹲下!”
在犯罪分子照做后,警察一拥而上把他控制住,以免他逃脱或自戕。
钟却快步走到了车门前,营救两位人质。
谢天音对上了他冰冷的视线,乖乖地伸出手让他解救。
唔,好像很生气。
钟却让人刘书明过来安抚另一个被绑的女性人质,往罪犯那边走。
他现在不想和谢天音说话,他怕他压不住火气,眼下也不是一个好时机。
谢天音揉着手腕看着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男人,在心里更正了想法。
看来是非常生气。
车上被铐着的老沙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车上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跳车去哪儿了,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说自己就是拿钱办事的司机。
钟却没架着罪犯回临深,路途太远,他用了福镇派出所的地,把抓到的两名罪犯分开关押,找他的情报来源了解消息。
谢天音和阿兰被带到了两个办公室,询问事发的经过。
谢天音将自己安排的故事内容说出,他来乡下采风,借住在阿兰家,无意中听见了有人在宣扬‘观音救苦、灵丹妙药’之类的话,但他没看见说话的人的脸,想报警又觉得没有证据,所以只是私下打电话告诉了钟却。
来问他的除了钟却,另一个记录的人是陈州,他当然对画像师说的话没有起疑,反而觉得他有点柯南体质,总是能碰到案子,又倒霉又是幸运星。
“然后呢?”
钟却听着他编,捏着笔继续问。
“手机突然没电了,阿兰知道我对遗址壁画类的感兴趣,就说来这里看亲戚的白小姐曾进入洞穴探险,看见了一些古壁画,我就去拜访了白小姐,这一路上阿兰还向我说观音教的事。”
除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是编的,其他的确是发生过的事。
阿兰没有向他传过用来骗人的教法,但他不想看阿兰当那只漏网之鱼,他不需要提供确切的证据把阿兰送进去,只要让警方关注到她这条小鱼就行。
“进门之后,我就被迷晕了。”
谢天音将事情的经过讲完,让一切在表面上严丝合缝。
陈州收起笔,说:“感谢配合,小谢你好好休息,刚刚吓着了吧。”
谢天音捧着热水喝了一口,对他露出微笑。
“钟队?”
陈州用眼神示意,奇怪老大怎么不起身。
钟却起身,却说:“你先出去。”
陈州也不意外,毕竟钟队和小谢的关系确实好,小谢经常去钟队办公室吃饭,这待遇别人可享受不到,不过这可是他们市局自己的高超画像师,钟队宝贝也是理所应当。
“那行,我去看看那边,和书明通通气儿,查一下那个阿兰,你好好关心关心他。”
陈州想起两人开始认识的时候还挺剑拔弩张的,觉得缘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