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采风了,在林乡这边的梅园,风景还不错。”
谢天音用夹着手机回答,收拾着手上的画具。
听见谢天音的回答,钟却先前被压下的情绪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带着些幽怨地问:“怎么不和我说?”
也是他们的关系根本没到那个地步,要是谢天音回答的含糊其辞,他连生气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钟却脸色阴沉沉地掰着木头扶手,一会儿想着跨年那天把人吃了就好,省得谢天音就这样跑了,一会儿又觉得不行,不明不白算什么,他又不是为了玩玩当炮/友。
两种想法来回拉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我给你留言了,在你家里,钟队该不会是家都没回,就直奔我那儿了吧?”
谢天音慢悠悠地说,尾音在冬日的阳光里懒懒绵长,不掩揶揄。
他当然知道钟却会这样,所以他是故意放在钟却家里让他着急的。
“嗯?是吗?”
钟却不知道他是不是使诈,举着手里出了门。
谢天音听见了咚咚咚的快速下楼的声音,轻叹道:“真让人伤心,我就这么没信誉吗?”
“怎么会,你的信誉我一清二楚,十五分钟,已经很持久了。”
钟却的声音在风声里有些含糊,低哑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若有若无的电流扭曲下,放大了调笑中的肆无忌惮。
“电话别挂,等我回家检查一下。”
谢天音眯了眯眼,听见了电话那端打火机按下的清脆声响,在烟雾的熏染下,钟却常用的命令式语气传递出模糊的情色,尼古丁似乎顺着这道声音,侵入神经,带来淡淡的酥酥的颤栗。
拿着画具的指尖停顿了一会儿,原本有序的动作因心不在焉而添了几道不必要的重复步骤。
“在收拾东西?”
钟却将声音外放,听见了细微的声响,推测着手机那端的青年的行为。
“嗯,准备去吃东西。”
谢天音本来没那么饿,但他被钟却句起了欲望,不过目前还吃不到,只能吃点别的进行代偿满足。
将背包整理好后,他拿着手机去了园子里的农庄。
听介绍说,这片梅园由村子里几个人一同承包打理,里面的农庄也是几家人一起开的,吃喝住宿一应俱全,饭菜还很有农家的香味,值得一尝。
谢天音将手机放在一旁,点了几道特色菜。左右都与梅有关,梅子酒、梅子酱烤肉、梅花蛋饼等等。
“能喝酒吗,如果是老乡自酿的没有度数,喝了被风一吹恐怕会晕。”
钟却在那头听他点了酒,不免有些担忧。
“尝尝味。”
谢天音只是想试试好不好喝,没打算喝太多。
要是放在从前他可以很自信什么度数都难不倒他,但这具身体他却不能打包票,毕竟原主很少沾酒,酒量不好预估。
要是好喝的话,买回去和钟却一起喝就好了,钟却肯定会照顾他,还会照顾得很好,醉倒了也不怕。
谢天音的餐桌上了梅花蛋饼的时候,钟却也到家了。
他开了房门后发现,客厅的电视机上被贴了张画纸,纸上是谢天音的留言。
【出门采风。】
简简单单四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落款都没有。
毕竟也不需要落款,他们都知道这一定是彼此留下来的信息,他们家门的钥匙也就在彼此手里拿着。
钟却将画纸折好,提出改进地要求说:“下次能写明目的地吗?”
他也不说下次带上他这种话,职业特性决定了他在非假日不能陪谢天音四处跑动,他不能拘束谢天音,也不说做不到的许诺,那是空话,是没意思到极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