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音用围巾完全捂住口鼻,这条围巾是钟却的,对他来说偏大,但用来遮档正好。
两个半小时的颠簸后,他用舌尖顶着糖果,神色恹恹地下车。
和临海市内的繁华光鲜比起来,这个名为福镇的小镇有些灰蒙。
他站在街边往外望,好几个男人涌上来,问他要不要拉行李,报的价都差不多。
谢天音选了站在旁边穿蓝色外套的年轻人,那人笑嘻嘻地挤进来,拉着谢天音的行李箱,操着一口本地方言问:“帅哥去哪儿,要住宿不?”
“选个环境好点的酒店。”
谢天音面无表情地坐在了摩托改的三轮车上,提出了需求。
男人发动了车子,说:“这就一家酒店,其他的都是宾馆,得勒你坐好,我领你去。”
等到远离人流密集的地方,行进中不会有任何人听到对话的时候,他才继续开口说:“你比我以为的年轻很多。”
“你也是,山叔的身体还好吗?”
谢天音进行着身份确认前的客套,他这话也不算错,张长林本就很年轻,今年刚刚二十一岁。
作为委托发起人,他早早就到场,混迹在周围寻找合适的身份融入。
他显然融入的很成功,口音和刚刚的那群人没有太大区别,那群人也没有也没有对他表现排斥,其中有个关系较好地还捶了捶他的胳膊。
“还不错,现在你叫我詹明识就行,你现在附近逛逛,有些地方确实适合采风,我往那地方再拉两趟货探探后你再过去。”
詹明识的话语伴随着摩托车发动机的嗡嗡声,散在了风里。
在车身不断地抖动里,谢天音站在了镇上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酒店里,拿出身份证办理了入住。
前台的工作人员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给他倒了杯热水请他稍等。
在这个空挡里,谢天音问了附近景色较好的地方,表明自己是来寻找灵感的画家。
“现在这个季节的话,去林乡那边的梅园最好,如果是春天还能去我们这边的明湖……”
工作人员兴致高昂地推荐着家乡的景色,等到说完入住程序有办理好了。
谢天音了解了去梅园的路程,知道当天就能往返后,将行李放好背着包拿着画板就出发了。
这是必要的铺垫,日后冷水云的人来调查时,这些都是可以打消他们怀疑的举动。
虽然作用也不大,毕竟那是一群法外狂徒,格外机警。
等车的时候,谢天音正好和一个从信用社出来夹着包的寸头男人视线对上。
双方都是随意扫过,并未停留。
寸头男上了面包车,谢天音坐上了去林乡的车。
两辆车在公路上同行,到某一个路口后,面包车拐弯,开往另一条路。
前日下了雪,雪化后的土路有些泥泞,寸头男抽着烟边骂边往前开。
七拐八拐到了目的地后,他熄火抹了把脸,调整好表情后,拿起副驾驶上鼓囊囊的包就往屋子里冲。
“求求你了大士多卖些灵丹给我,我有钱,我有钱,吃了你的灵丹后我妈的癌症都好了,我还想让她长命百岁,把灵丹都卖给我吧,有多少我买多少!”
正在屋子里集会诵经接受赐福的人开始被吓了一大跳,而后就被跪地乞求的男人手里鼓鼓的皮包吸引。
拉链被拉开,一张张粉色的百元大钞刺激人的眼球,随着男人激动地挥舞,钱从里面散落了出来,在灯光下散发着梦幻的色彩。
这时候男人大喊的话也进入了他们的耳朵里,让他们发出一声声惊叹。
“这位缘主,人群中你我有缘方可被我引渡,引渡后便不可强求,人生来凶吉自由定数,我已经为